掌心下的唇瓣冰凉,却还在不知死活地动着,一下,又一下,那触感清晰得让她头皮发麻。
她触电般急急收回了手,脸颊烫得吓人。
“我要和母亲联络!”林晚闭了闭眼,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她们现在一定担心坏了!”
木九渊这才松开她,懒洋洋地靠回枕上,抬起双手,朝她大大地比划了一下。
“我早就给岳母送去这样厚一沓玉简了。”
林晚心里稍安。
既然送了信,那便只能等了。
林晚的视线忽地落在他敞开一半的宽袍上。
他有胸肌,线条流畅,丝毫不见突兀。细布包扎的箭伤下,离心口不远的地方,赫然印着一枚紫黑色的手印。
那掌印很是小巧,一看便知出自女子之手。
林晚想起小五说的,他中了一记毒掌,又挨了一箭。
木九渊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看了看,随手拉拢衣襟,懒洋洋地一瞥。
“怎么,这么馋我?”
林晚:“我在想,你再不洗,怕是要臭了。”
木九渊:“……”
他唇角那点笑意僵住,片刻后,一条胳膊重重地搭上了她的肩。
“正好,伤患需要人伺候。”
林晚:“……”
她就这么被这个看着精瘦,实则沉得离谱的病号给押到了温泉殿。
褪去松垮的外袍,他只着一条中裤,迈步踱入泉水中,倚着池壁坐下。
包扎伤口的细布被水浸透,林晚一时有些束手无策。
他却看也不看,随手一扯,湿透的细布便被利落地扔到池边。
“下来。”
林晚迟疑一瞬,索性穿着衣裳就跨了进去。
池中多了一个人,水温凭空高了几分。她的注意力全在他的伤处,丝丝缕缕的鲜血从正在愈合的创口边缘渗出,在热气氤氲的池水里蜿蜒散开。
伤口旁,那枚紫黑的掌印扎眼得很。
能近身、正面伤到他的女人……
他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笑吟吟地拉住她的胳膊:“放心,不是相好打的。”
林晚幽幽叹了口气,拿过布巾沾了水,小心翼翼地替他清洗伤口附近干涸的血迹。
她的神情专注,动作轻柔得不像话,竟真的没有牵动他分毫痛处。
他看着她,看着她光洁的额角渗出晶亮的细汗,汗珠滚进眼里,她也只是随意眨了眨,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她只是个入门小修,却还是笨拙地调动起微弱的水灵蕴,凝在掌心,用那阵阵凉意去抚慰他的伤处。
她那副珍而重之的模样,把他当成了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宝。
他的双臂不知何时,悄然环住了她的腰。
“林晚。”他的声音变得空洞又沙哑,“他们说,男人一旦得了手,就不会再珍惜一个女人。”
她动作一顿,抬眼看他。
这是……又犯病了?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视线穿过她,不知落在了何处。
一根手指缓缓挑起她的下巴,他目光空洞地靠近她,带着几分茫然。
“所以,”血色不足的薄唇轻轻一动,“让我得到你,然后,我就能把你当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只管宠着你,给你一切最好的,再也不用为你心烦意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