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帮我

书中，苏青云成为楚轩的王妃后，曾破坏过一次祭祀，救下了一个少女。也正是那一年，魔物“涌潮”千年难遇地同时在十二个地方爆发，四州三境险些沦为魔的食粮。

那是巧合，还是必然？

没人说得清。

林晚也不知道。

身旁的木九渊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僵硬。

他俯下身，滚烫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廓，灼热的气息带着戏谑的轻笑喷薄而出。

“早已死透了，不给你同情那些祭品的机会。”

她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祭祀的巨坑边缘，血腥气混杂着泥土的腥味扑面而来。

坑底，一个巨大繁复的赤色图案正被新鲜的血液勾勒得越发妖异，血雾氤氲。

一具苍白的少女身躯被抬了上来，她的家人围上前，脸上挂着扭曲的、又哭又笑的表情。

木九渊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都是自愿的。被选中的祭品，全家都能脱了奴籍。对他们来说，这是天大的好事。”

“你信？”她问。

木九渊偏头看她。

“用人命祭祀，就能安抚魔物。这种鬼话，你信？”她转过头，直直望进他眼底。

“我要是信……”他脸上浮起一个极度邪气的笑容，“就不会做这些了。”

她怔住了。

他的呼吸骤然沉重，几乎贴着她的耳朵，嗓音里带着兴奋的沙哑：“你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脏，我每一天，都恨不得叫它灰飞烟灭！”

林晚：“……”

这个疯子，没救了。

他忽然低笑起来，那笑声里满是戾气：“我会好好活着，亲手给它送葬。”

林晚：“……”

纯度百分百的灭世大反派，掰不回来了。

就在这时，围着少女尸体的人群爆发出一阵尖锐的吵嚷。

木九渊轻扯缰绳，座下幻兽便迈开蹄子跑了过去。

离得近了，才听清缘由。

那少女的小臂上，有一道指甲划破的细微伤口。几个白袍祭司吓得脸色惨白，正凑在一起，哆嗦着查验那伤口究竟是祭祀前就有，还是刚才搬运时不小心弄上去的。

“贡品绝不能有任何瑕疵！”一个祭司的声音尖利得几乎破音，“为保万无一失，必须重新献上完美的贡品！”

话音刚落，立刻有人从人群里推出了另一个少女。

“大人，您看她，她身上干干净净，没有半点问题！”那人推销商品一样，将瑟缩的少女展示给众人。

林晚的心脏猛地一揪。

那少女恰好抬起头，一双麻木的眼睛越过人群，笔直地钉在林晚身上，死寂的眸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拼命转动。

林晚看见她的嘴唇动了动。

没有声音，但她读懂了。

‘帮帮我。’

她身体一颤，下意识攥紧了木九渊的手。

木九渊的眼皮动了动。

亲卫上前，粗暴地拨开人群。木九渊骑着幻兽慢悠悠走到近前，斜睨了一眼尸体，懒洋洋地开了口。

“死后弄的伤。”

主君亲临，人群哗啦啦跪了一地。

“主君！”

主君金口玉言，再无人敢质疑。

既然是死后的伤，那便无需再献祭第二个少女了。

死里逃生的少女跪在地上，被人拖走时，那双眼睛还死死地盯着林晚。

林晚胸口堵得厉害，像压了一块浸满血的石头，沉甸甸地往下坠。空气里的血腥味让她头晕脑胀，每一次呼吸都粘腻而沉重。

分明还是清晨，她却困得眼皮都快睁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