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得清清楚楚,木九渊的两只手都老实得很!一只撑着额角,另一只随意地搭在膝上,姿态狂放又风流,压根就没碰那女人一下!
“啊!”月儿又叫了一声。
这一回,声音里甚至带上了哭腔,又软又腻,直往人骨头缝里钻。
林晚整个人都麻了。
不是吧?虽然木九渊这张脸确实祸国殃民,半敞的胸膛也够勾人,但也不至于看两眼就能爽成这样吧?!
短促又勾人的惊呼一声接着一声。
林晚听得脚趾都快把鞋底抠穿了,又羞又怒,尴尬得无地自容。
这他妈是什么新流派的碰瓷?!
隔空碰瓷?!
这演技,她真是甘拜下风!
能好端端地站着,就叫成这副德性…也真他妈是个人才!
由着那勾魂摄魄的叫唤声弱了下去,木九渊终于开了口,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起伏:“月儿,你在做什么。嗯?”
最后那个“嗯”字,尾音微微上挑,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寒意。
林晚浑身一僵!
他没被骗!他从头到尾都知道这个女人是月儿!
这调调……她太熟悉了!
今天他就是用这种催眠般的语气,一个字一个字地盘问她有关楚轩的事!林晚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了。
月儿的表情一片空洞,木然地回道:“我在勾引主君。”
“哦?”木九渊的指尖在膝盖上轻轻一点,“从一开始,就存的这个心思?”
月儿摇了摇头:“起初,只是想让夫人救我出来,做她的婢女,总比在奴隶营里受折磨强。”
“什么时候起了坏心思?”木九渊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只是随口一问。
“人人都说主君是个不近女色的疯子,可我亲眼见主君宠夫人入了骨,便猜传言是假的,主君其实是喜欢女人的。”
木九渊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继续。”
“主君只要把我错认成夫人,要了我,我就能一步登天,成为人上人。事后,我只用哭着说我是无辜的,是被主君强迫的,夫人那种心软的女人,肯定不会为难我。往后,我定能更得主君喜爱,因为我在床上,可比夫人厉害多了,什么都肯做。”
“若是夫人看不惯我,我便用魅术,让她一直‘病’下去。”
她把心里最阴暗的算计,一字不漏地全盘托出。
“那你成功了吗?”木九渊的声音骤然转冷,阴森得像是从地府里飘出来。
“成功了啊,方才……”
木九渊呵地笑了一声,残忍地打断她:“好好看清楚,让你爽得要死要活的人,是我木九渊,还是那茅坑里的死鬼?”
月儿的眼珠子像是生了锈的零件,极其缓慢地转动着。
片刻之后,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划破了寝殿的寂静!
“既然那么舍不得,”木九渊的声音淬了剧毒,“那就去,陪着他。”
月儿迷蒙的瞳孔里终于透出一丝清明,她剧烈挣扎起来,像是被无形的手死死按进了水里。
“血……脉……压制……怎,怎么可能……”
她绝望地吐出几个字。
木九渊的手指在膝盖上重重一敲。
“去。”
那仅有的一点清明瞬间被深渊吞噬。
月儿的目光彻底僵直,她极为缓慢地点了下头,呆滞地吐出一个字:“好……”
她转身,退出了寝殿,还顺手轻轻合上了殿门,没发出一丝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