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不接话,托着腮帮子,左看右看地打量他。
他闭了闭眼,一只冰凉的手忽然盖住了她的眼睛,将她拖入一片黑暗。
“还看见别的了?”
“一个很漂亮的人偶。”林晚飞快地回答,“脖子上挂着一串珠子。我就看了一眼,要是不能问,你就别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木九渊:“……”
他眼皮动了动,好笑地盯着她。
“小晚儿,你这小脑袋瓜里,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伸出手,将她整个人拽到身边躺下,冰凉的大手重重压在她侧脸上。
他侧过半个身子,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郑重无比。
“别乱猜,那是兵器。”
“啊,兵器?”她愣愣地点点头,“哦!”
他唇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这是我的秘密,现在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敢说出去,你就死定了。”
“嗯嗯!”
他眯起眼睛:“小晚儿,你在敷衍我。”
她猛地扑上去,用嘴堵住了他那张不悦的嘴。
出卖色相这事儿,她已经越来越熟练了。
多亲几次,竟真的生出一种归属感。好像只有眼前这个人,能让她毫无芥蒂地亲上去,哪怕他就是个疯子,还病得不轻。
亲着亲着,就成了习惯。
呼吸陡然转急,木九渊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推开。
他大口喘着气,强行压下喉间的咳意,脸颊憋出一阵潮红。
半晌,他声音又坏又哑地贴在她耳边。
“现在就想用芙蓉脂了?”
狭长的眼眸斜过来,视线危险至极。
林晚脑子里闪过他伏在自己身上,一边用力一边吐血的画面,嘴角猛地一抽。
她飞速缩回被子里,笑得格外礼貌。
“睡觉。”
他醒来后,这大殿里阴森森的鬼气就散了,深青色的宫殿只余下厚重与沧桑。
连窗外的幻兽都不再刨地了。
这种安全感,真是该死的别扭。
等到林晚悄悄从被子里探出个脑袋,木九渊已经阖上了眼,呼吸平稳,像是睡沉了。
她缩在他身侧,被他高大的身形衬得愈发娇小。
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悬在他的伤口上方。
丝丝缕缕的蓝色光点从她指尖溢散出来,她没想过要用,只是下意识地,想将这些东西推向木九渊。
管他有用没用,总得试试。
蓝盈盈的光点中,木九渊的轮廓清晰得过分。
这疯子,轮廓是真的绝了,闭着眼的时候,少了几分疯批的戾气,多了几分惊心动魄的俊美。
连敞在肩上的衣袍,领口的暗纹都透着股低调的华贵。
蓝光从她指尖流泻而出,汇成一股细流,没入木九渊的伤处。
光点在他皮肉之下凝聚,竟化作一条剔透的小鱼,飞速游窜。
那小鱼灵巧地游走,所过之处,狰狞翻卷的伤口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拢、抚平,直至愈合。
这活儿比打一架还累人。
林晚体内的力量被一点点抽空,到最后,眼皮重得再也撑不开,脑袋一歪,就这么靠着床沿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
那股被死死盯住的悚然感,再次将她笼罩。
这一次,压迫感几乎是贴着她的脸。
林晚一个激灵,猛地睁眼。
木九渊那张俊美得没有天理的脸,就悬在她上方,一动不动地,俯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