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行按捺,待到‘水灵索’的前半段被赤线团团缠绕,几乎被侵蚀殆尽之时,她猛然催动灵力,将那段被污染的‘水灵索’迅速回卷,以极快的速度将其凝结成一个晶莹的‘水珠’,再用更纯粹的水灵蕴将其层层包裹,将那些蠕动的赤色细线死死封禁在水珠核心。
一收、一引。
‘水灵索’离开了云洋的身体,她随即祭出一枚‘净水灵珠’,用其温润的珠体接住了这团诡异无比的‘水珠’。
‘净水灵珠’的表面立刻泛起清澈的涟漪,散发出淡淡的幽蓝色光芒,只听见‘嗤嗤’的微弱声响,水珠中的赤色细丝在灵珠的净化之力下开始挣扎,它们扭动着,试图腐蚀灵珠,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缓缓消磨。
“这什么鬼东西!”荒芜的脸都绿了。
木九渊扔了手里的案卷,身影一闪就到了跟前。他路过一根玄冰柱,反手在上面随意一抓,竟硬生生拆下一块四四方方的玄冰核。
掌心青光一闪,土灵力渗入,坚冰瞬间化为土质,成了一只剔透的冻土盒子。
手腕一扬,那盒子便精准地罩住了地上那团蠕动的赤色细线,将其死死封在中央。
他眯着狭长的眼,把盒子托到面前,歪着头仔细端详。
“啊……”云榻上,病弱的少年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
“晚姐姐,你真的好厉害!我太喜欢你了!”
他像是猛地想起了什么,急急垂头一看,触电般松开了林晚的手,连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刚才实在太疼了,我才……”
“没事。”林晚收回手,看向木九渊手里的冻土盒子。
“姐夫肯定要生气了。”云洋的声音一下低了下去,满是沮丧,“都怪我,我不该抓晚姐姐的手。”
林晚心里那点怪异的感觉愈发清晰。
她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背,几道清晰的指痕印在白皙的皮肤上。
“小事而已。”她不动声色地把手缩回袖中,走上前去,想看看那盒子里的异物。
“从未见过。”荒芜摇着头,神情凝重,“得让御医好好看看。”
云洋已经推着木轮椅,悄无声息地滑了过来。
一只苍白瘦弱的手,轻轻拽住了林晚的衣袖。
他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关切又带着点小秘密的语气开口。
“正好,也让御医给晚姐姐瞧瞧手。”
说完,他还冲她眨了眨眼,视线往她藏在袖中的手瞥了一下,那神情仿佛在说:这是我们俩的秘密。
一道阴森森的视线,从木九渊那边飘了过来。
云洋像是被吓到了,身子微微一缩,头垂得更低了。
“姐夫,你别怪晚姐姐,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不该疼得受不了就乱抓晚姐姐的手,你要怪就怪我,千万别生晚姐姐的气。”
木九渊的视线,刀子一样落在了林晚的袖口上。
云洋又怯怯地补了一句。
“再说了,不就是拉了拉手嘛,姐夫一定不会这么小气吧?”
林晚终于受不了了。
她一把将自己的衣袖从云洋手里扯了出来,然后直接撩开袖子,把手伸到木九渊面前。
“喏,就这么点小事。”她冲他扬了扬下巴,语气里带着点安抚的娇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