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检修令

凌晨1:07，游泳馆的氯气检测仪发出尖锐的警报声。沈梦瑶蹲在3号泳道起点，指尖抹过池壁上的水珠，在采样瓶口刮出一道水痕。检测仪屏幕闪烁的数字从2.1ppm跳到3.4，远超安全标准的1.0。

袁一琦"第三次了。"

她对着空气说，声音在空旷的泳馆里荡出回音。

身后传来短钉跑鞋特有的"咔哒"声，袁一琦嚼着薄荷糖出现在跳台阴影里，战术手电的光柱精准落在沈梦瑶手中的采样瓶上：

袁一琦"上周这个数值害我角膜充血。"

沈梦瑶"田径队的偷用泳道就该付出代价。"

沈梦瑶头也不回，将采样瓶贴上标签。标签边缘翘起的部分显示这是本月第七次检测。

顶棚钢架突然传来金属摩擦声。两人同时抬头，看见王晓佳像只树袋熊似的挂在通风管道上，怀里抱着那卷用焊枪接好的荧光彩带。

王晓佳"蒋芸说焊枪要还了！"

她扑腾着腿，彩带末梢扫过袁一琦的发顶

王晓佳"张昕在找——"

破门声打断了她。王奕和周诗雨冲进来，带着马场特有的干草和皮革气味。王奕的马术鞭柄刻着"追风-2018.4.5"的字样，此刻正重重敲在更衣室门框上。

王奕"监控被动过手脚。"

王奕的呼吸带着剧烈运动后的颤抖

王奕"十二点四十三分的画面被替换了。"

周诗雨举起手机，屏幕上是马场监控的静止画面：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身影正在关闭总闸，右手揣在口袋里的姿势与上周偷吃许杨玉琢布丁的人如出一辙。

泳池水面突然"哗啦"裂开。许杨玉琢从水下冒出头，指尖还粘着池底的滤网碎片：

许杨玉琢"这个揣手手的姿势——"

她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

许杨玉琢"和上周三甜品冷藏室监控里一模一样。"

张昕从跳水台后方转出，战术腰带上的钥匙串叮当作响。她手里捏着的后勤部通知单上，公章边缘有个模糊的猫爪印，与她丢失的挂件轮廓完全吻合。

郑丹妮"所有场馆突击检修？"

郑丹妮蹲在池边戳许杨玉琢的脸，防晒霜在指尖留下白色痕迹

郑丹妮"偏偏选在追风眼伤复发的时候？"

陈珂扛着铁人三项的自行车闯进来，车把上挂着的鬃毛刷还粘着几根栗色马毛：

陈珂"马厩门锁是被专业工具撬开的。"

沈梦瑶站起身，检测仪屏幕定格在3.8ppm。她望向袁一琦：

沈梦瑶"赌约追加条款？"

袁一琦"谁先逮到老鼠谁赢？"

袁一琦咬碎薄荷糖的声音格外清脆。

袁一琦"输的人承包三个月肌肉贴。"

袁一琦"外加每天早上的辣子鸡丁配额。"

王晓佳从通风管滑下来时，彩带缠住了陈珂的前车轮：

王晓佳"我看见黑影往击剑馆跑了！"

周诗雨"蒋芸在通宵加练佩剑新动作。"

周诗雨的声音很轻，但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

王奕的马术鞭在空中劈出风声：

王奕"走。"

十二道身影穿过潮湿的走廊。沈梦瑶落在最后，看见袁一琦倒退着伸出手，腕间的罗马数字纹身在应急灯下泛着青黑。

沈梦瑶"怕氯气中毒？"

沈梦瑶拍开那只手，却顺走了对方裤兜里的备用泳镜。镜腿内侧刻着"XIII-2021.3.28"，正是袁一琦手术康复的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