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
姜子牙逃也似的离开破庙，遁光直上昆仑。他心中纷乱如麻，无字天书所显之景、胡仙儿所言之事，皆与师尊昔日教诲相悖。
“封神榜……是锁魂链？”
他握紧打神鞭，指节发白。
——
玉虚宫前，紫气氤氲。
元始天尊高坐莲台，双目微阖，似在神游太虚。姜子牙伏地叩首，将狐妖之言与天书异象一一禀明，末了，低声问道：“师尊，那妖狐所言……可是天命所示？”
元始天尊缓缓睁眼，目光如渊，深不可测。
他并未直接回答，只是拂尘轻扫，念了一句青词：
“祸福无门，惟人自召。”
姜子牙一怔，正欲再问，却见师尊已闭目不语，周身道韵流转，显然不愿多言。
言说告退，却不知道该不该现在就离开昆仑。
他立于云海之上，脚下是万丈深渊，头顶是浩瀚星河。
昆仑的风极冷，吹得他道袍猎猎作响。
“祸福无门，惟人自召……”
他低声重复着师尊的箴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打神鞭上的纹路。
师尊的话，究竟是何意？
是告诫他莫要轻信妖言？还是……暗示他，天命并非不可更改？
“姜子牙，你当真信那妖狐？”
一道清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姜子牙回头，见南极仙翁踏云而至，鹤发童颜，目光如炬。
姜子牙拱手行礼：“师兄。”
南极仙翁负手而立，淡淡道：“师尊既已赐你打神鞭，便是要你执掌封神大业，斩妖除魔，匡扶正道。你如今却因一只狐妖动摇道心？”
姜子牙沉默片刻，终是开口：“师兄，若封神榜真如天书所示，是锁魂之链……那我们所行之事，究竟是顺应天命，还是……”
“荒谬！” 南极仙翁冷声打断，“妖孽之言，岂可轻信？那狐妖注定惑乱朝纲，残害生灵，如今不过是借机蛊惑于你！”
姜子牙抬眸，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可她所言之事，与天书所示分毫不差……”
南极仙翁盯着他，忽而叹息：“子牙，你可知为何师尊赐你打神鞭，而非他人？”
姜子牙一怔。
“因为你心性至纯，最不易被外物所惑。” 南极仙翁目光深邃，“可如今，你却被一只狐妖乱了心神。”
姜子牙握紧拳头，指节泛白。
他闭了闭眼，脑海中浮现胡仙儿那双含笑的眸子，以及她指尖残留的温度。
“姜子牙，你我皆是棋子。”
她的声音仿佛仍在耳畔回响。
“师兄。” 姜子牙终是开口，声音低沉却坚定，“我想……亲自去验证。”
南极仙翁眉头一皱：“你要如何验证？”
姜子牙抬眸，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五日后，西岐城外，我会再见她。”
“你！” 南极仙翁气结，“你当真要自毁道行？！”
姜子牙摇头：“并非自毁，而是求证。”
他看向远方，云海翻涌，似有雷霆暗藏。
“若她所言为真，封神榜背后另有玄机……那这天地棋局，或许并非我们所见那般简单。”
南极仙翁沉默良久，终是长叹一声：“罢了，你既已决定，我也不再多言。”
他深深看了姜子牙一眼，语气凝重：“但记住，若那狐妖心怀不轨……打神鞭下，绝不容情！”
姜子牙颔首：“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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