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魏邵已经知道了比彘的下落。
魏邵着实想不通梦中对乔女倾心的自己为何回想被遮掩了智慧,作为魏国主君,竟然看不出博崖的重要,叫了乔女夺了去。
——-祭礼——
魏典的身影出现在侯府门口时,天色已近黄昏。
他面色沉得像要滴出水来,显然是憋着怒气。 “主君好大的架子。”
他站在庭院中央,声音不高,却带着掷地有声的质问,“今日乃国之大典,主君凯旋归来不先祭告天地先祖,反倒与内眷在此消磨,是将祖宗家法抛在脑后了?”
魏邵刚换下玄甲,一身常服尚未系好腰带,闻言动作一顿。
“军务刚毕,更衣祭祖本在计划之内,何来‘消磨’一说?”
魏邵知道这人瞄准主君的位置很久了,当年若不是祖母当机立断,他坐不稳魏侯的位子。
“计划?”魏典冷笑一声,拂袖指向郑楚玉的方向,“主君的计划,便是与这嫁过人的表妹共乘一马、亲抱入府?传出去,不怕天下人耻笑魏国主君公私不分吗?”
这话又尖又利,直戳郑楚玉的痛处。
心里却忍不住的吐槽——什么啊!不是借着乔女发难吗?怎么扯的我身上来了。
都怪魏邵。
她下意识往朱夫人身后缩了缩,指尖攥着姨母的衣袖微微发颤。
却故作凶狠的顺从自己内心的不开心瞪了魏邵一眼。
朱夫人正要开口辩驳,却被徐太夫人一个眼神制止了。
太夫人从正厅缓步走出,鬓边的银发在暮色中泛着冷光。“魏典,”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仲麟刚从战场上回来,甲胄上的血还没洗干净,你便在这儿论起规矩了?”
魏典一愣,显然没料到太夫人会亲自开口。“太夫人,臣只是……”
“只是什么?”徐太夫人打断他,目光扫过庭院里的仆从,“主君与表妹自幼一同长大,情同兄妹,如今凯旋,表妹迎上前去有何不妥?共乘一马是体恤她体弱,亲抱入府是顾念她受惊——这些家务事,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
她顿了顿,语气更冷:“还是说,你觉得魏国的规矩,是让你对着浴血归来的主君发难?” 魏典额角渗出细汗,忙躬身行礼:“臣不敢。”
徐太夫人多年威严还在,这些臣下暂时不敢太过。
“不敢便退下。”徐太夫人挥了挥手,“祭祖之事自有安排,轮不到你来催促。”
魏典咬了咬牙,终究不敢违逆太夫人,转身悻悻离去。
看着他狼狈的背影,郑楚玉悄悄抬起眼,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笑意——原来表哥也有被人怼得说不出话的时候,倒让她想起小时候他被自己抢了姨母做的点心、气得跳脚的模样。
可这笑意没维持多久,便被一阵莫名的酸涩取代。
方才魏典骂她“嫁过人的表妹”时,她分明看见魏邵的手猛地攥紧了,指节泛白,像是在极力忍耐。
他虽没说话,可那紧绷的侧脸,比任何辩解都更让她心头一颤。
原来,他是知道该护着她的。
那——为何两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