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从窗棂漏进来，照在他带着水珠的睫毛上，竟让那张素来冷硬的脸柔和了几分。
郑楚玉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张嘴咬住了银勺。
甜香在舌尖化开，混着桂花的清冽，可她心里却乱糟糟的。
方才那杯水泼出去时的慌乱，此刻竟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取代——他明明可以斥责她的，为何偏偏是这副模样？
郑楚玉本就不是个果断的性子，如今魏邵这般待她，她。。。
“表哥，如果。。。”
“我是说如果——时间可以回到两年前，你还会让我出嫁吗？”
郑楚玉从食物的甜香中抽离，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她想要一个答案，她不想如梦中一样患得患失，最后失了本心。
郑楚玉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她也怕，到最后，“自己的不善良”成为旁人站在道德高地审判她的工具。
所以，她清楚而明白的向魏邵要一个答案。
“应该会。”
魏邵迟疑了片刻，但还是遵从本心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会就回、不会就不会。哪有应该会这种说法。”
郑楚玉此时的表情难看，猛地别过脸，肩膀微微发颤。
方才舌尖残留的甜香像是瞬间变了味，涩得她喉咙发紧。
“应该会……” 她低声重复着这三个字，声音里带着自嘲的笑意，“原来在表哥心里，我的婚事从来都只是‘应该’二字。”
她有些受不住的转身。
月光洒在庭院里的芭蕉叶上，留下斑驳的光影，就像她此刻乱糟糟的心绪。
魏邵看着她单薄的背影，眉头微蹙。
“楚玉，” 他走上前，声音放柔了些，“两年前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魏邵突然不知道如何开口，该怎么让表妹理解所谓的“天命”控制？
不过眼下的场景也不容他三思后行。
他已经让楚玉失望了，不能在继续了。
“楚玉，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前每当想要和你更亲近一些就会感觉像是被旁人操纵了身体。”
“我、我知道这很难解释，你也不一定会相信我但是，我确实会出现无法控制、理解自己行为的情况。”
魏邵不是个嘴利的人，此时要解释的更是虚无缥缈的“鬼神之说”。
“呵！”
“表哥莫不是想说，自己不是出自本心？”
郑楚玉嘲讽笑到。
“是啊！就是如此。”
魏邵一听郑楚玉的声音，赶紧应下。
可很快，他又发现了不对劲。
表妹这语气不对啊！
“啊、不是，不对、我。。。”
魏邵着急忙慌的解释。
“楚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对上郑楚玉的双眸，魏邵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
“楚玉，对不起。”
魏邵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他有些害怕，楚玉接下来的话。
“表哥，你知道——你是欠我的。”
“是，我欠你。”
而且很多——魏邵在心里补充。
“那表哥是不是该补偿我？”
郑楚玉的声音好像又恢复了女子的娇俏。
这是不生气了？——魏邵在心里盘算。
“楚玉想要什么。”
“我想要？”
郑楚玉手撑着下巴，貌似是在思考。
“表哥。”
“嗯。”
魏邵有些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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