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腰 郑楚玉（27）

魏邵抬眼看向她，烛火在眸中跳跃，映得那份愧疚愈发清晰：“楚玉，往后做事别这么莽撞，犯不着用可能会自毁名声的法子去斗那些腌臜人。”

“你要拿捏人，就得捏住他们的七寸，让他们不敢在你面前龇牙。若是每次都把自己摆在明面上，反倒成了众矢之的，”魏邵的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表哥。”

郑楚玉突然出声。

“嗯？”

魏邵有些疑惑的偏头，正对上她骤然凑近的脸。

少女的发间还沾着夜露的潮气，混着淡淡的脂粉香，像春日里带着水汽的桃花，猝不及防地撞进他眼底。

他还没反应过来，唇上便落下一片柔软的触感，带着点微凉的颤抖，像羽毛轻轻扫过，又像朝露落在滚烫的石上，瞬间烫得他浑身一僵。

郑楚玉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动，几乎要扫到他的脸颊。

她其实也慌得厉害，方才听他说着“怕你吃亏”，看着他眼底毫不掩饰的疼惜，心里那点别扭忽然就化作了汹涌的冲动——她想靠近他，想告诉他，其实她也不是真的要闹，只是。。。

郑楚玉不知道魏邵的愧疚和喜欢能维持多久，但。。她想过富贵的日子，就要牢牢把握住机会，说到底，她和魏邵之间，选择权根本不再她自己手上。

郑楚玉的吻实在太轻、太浅，像偷来的月光，刚触及便要消散。

她刚想退开，手腕却被魏邵猛地攥住。

他的掌心滚烫，带着常年握枪的薄茧，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郑楚玉惊得睁开眼，撞进他燃着烈火的眼眸——那里面翻涌着震惊、错愕，还有她从未见过的灼热，像被点燃的烈酒，瞬间将两人都裹了进去。

下一秒，魏邵俯身，狠狠吻了下去。

不再是少女试探般的轻触，而是带着隐忍多年的克制与汹涌的情愫，辗转厮磨。

他一手攥着她的手腕按在案上，另一手扣住她的后颈，将她牢牢锁在怀里，仿佛要将这两年错过的时光、欠下的亏欠，都融进这滚烫的吻里。

郑楚玉的脑子一片空白，只能听见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还有魏邵粗重的喘息。

烛火在眼前晃成一片模糊的光晕，案上的竹简被撞得散落一地，发出细碎的声响，却被两人急促的呼吸彻底淹没。

不知过了多久，魏邵才稍稍退开些许，额头抵着她的，鼻尖相触，彼此的气息交缠在一起。魏邵的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楚玉。。。”

郑楚玉的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刚被吻得发软的腿几乎站不住，只能靠着身后的案沿支撑。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慌乱地低下头，却被他伸手捏住下巴，强迫着抬起。

“看着我。”魏邵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眼底的火焰渐渐褪去，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温柔，“刚才那下，是认真的？”

郑楚玉的睫毛颤了颤，指尖无意识地绞着他的衣襟，像只受惊却又贪恋温暖的小兽。

她没说话，却轻轻点了点头，耳尖红得快要滴血。

魏邵看着她这副模样，心头那点被点燃的烈火忽然就化作了绕指柔。

他低低地笑了，伸手将她揽进怀里，紧紧抱住，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对不起。”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有、我心悦你。”

“一直都是。”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变得格外温柔，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散落的竹简上，落在交缠的衣袂间，也落在两人紧紧相依的身影上，像一层薄薄的糖霜，甜得让人心头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