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百里东君脚下没停，眼睛却死死盯着那道越来越远的白影，“但肯定不是喝酒——哪、有人喝个酒还跟逃命似的？”
两人借着夜色掩护，专挑僻静的巷弄钻，脚下踩得咯吱响，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眼看李长生的身影拐进一条深巷，百里东君连忙拽着雷梦杀躲进墙根的阴影里，连呼吸都放轻了。
“慢点，别跟丢了。”
他压低声音，指尖捏得发白——倒不是怕被发现，而是莫名觉得，今晚的师父身上藏着的秘密，比任何宝贝都让人好奇。
雷梦杀点点头，手不自觉摸向腰间，紧张又期待。
“诶，人呢？”雷梦杀有些摸不着头脑。
“得，跟丢了。”他的语气带着意料之中。
“小百里啊！热闹是看不成了。”
雷梦杀看着十分遗憾的样子，转头想要找百里东君的身影，却没看到。
“鼎之？”他听到巷子尽头百里东君的声音
雷梦杀循着声音冲进巷尾，就见百里东君正拽着个红衣青年的胳膊，满脸急色——不是叶鼎之又是谁？旁边还站着个青衣道士。
“你可算露面了！”百里东君晃着叶鼎之的胳膊，酒葫芦在腰间撞得哐当响，
“这几日去哪了？我们在学堂等了你两天两夜！”
叶鼎之被晃得踉跄了下，脸色还有些苍白，闻言只是扯了扯嘴角，没来得及说话，王一行已上前半步，拱手道：“二人前些日子遇了点麻烦，幸得一位姑娘出手相救，这才脱身。”
“姑娘？”百里东君眼睛一瞪，“什么姑娘？在哪救的你们？”
王一行却讳莫如深地笑了笑，岔开话题：“倒是你们，大半夜不在学堂待着，跑到这僻静巷子里做什么？”
“这你就不知道了！”百里东君一拍大腿，把雷梦杀拽过来，“我们是来跟踪师父的！你是没瞧见，今儿个先生邪门得很，不仅没罚雷梦杀偷喝酒，还特意嘱咐我们晚上不许出门——这里头指定有事！”
雷梦杀连连点头：“没错没错！他方才往城西去了，脚步急得跟赶投胎似的，保准是去见什么要紧人！”
王一行听得眉峰微挑：“深夜出行？”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热火朝天，唯有叶鼎之始终沉默。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角，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光，像是在回想什么。
“鼎之，你咋不说话？”百里东君终于注意到他，“难不成你不好奇？”
叶鼎之抬眸，目光扫过三人，忽然开口，声音还有些沙哑：“我知道他去了哪。”
这话一出，巷子里霎时安静下来。 百里东君和雷梦杀对视一眼，虽满肚子疑问——他怎么会知道？
可看叶鼎之那副不愿多言的模样，终究没问出口。
有些事，当事人不想说，追问反倒多余。
王一行率先道：“既如此，便劳烦叶兄带路。”
叶鼎之点点头，转身往巷口走。
红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脚步虽缓，却异常笃定。
百里东君拽着雷梦杀跟上，凑到他耳边嘀咕：“你说叶鼎之咋知道的？难不成他也跟踪过师父？”
雷梦杀摸着下巴，嘿嘿一笑：“管他呢，有热闹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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