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不对劲。”雷梦杀咂咂嘴，压低声音，“方才我把他刚温好的酒偷喝了半坛，你猜怎么着？”
百里东君眼睛一亮：“你被他罚去劈柴了？”
雷梦杀摇摇头，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他就看了我一眼，说‘少喝点，当心醉倒误了时辰’。”
这话一出，连旁边的学子都惊得抬起了头。
要知道，往日里别说是偷喝李先生的酒，就是走路脚步声重了些打搅了他饮酒，都可能被他轻飘飘一句“心性浮躁”罚去站桩。
正说着，雷梦杀忽然心血来潮，捡起块小石子，趁着李长生落子的间隙，“嗖”地一下丢进他面前的空酒盏里，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百里东君被惊得差点把酒葫芦掉在地上——出息了，雷！
竟敢在李先生面前“犯贱”？
可出乎意料的是，李长生只是抬眸瞥了雷梦杀一眼，眼底非但没有愠怒，反而掠过一丝极淡的纵容，指尖在棋盘上轻轻一点：“武艺没见长，捣乱的本事倒是精进了。”
雷梦杀咧嘴一笑，正要再说些什么，却见身侧突然出现一个显眼的家伙。
嗯，这香气，是柳月。
他正想回头调侃两句，却又看到李长生忽然站起身，目光望远。
“你。”他淡淡开口，指着雷梦杀，“带师弟们回去。”
“今天晚上，一个也不许出来。” 话音未落，身影已掠过墙头，只留下一阵清冽的风。
百里东君张大了嘴，半晌才憋出一句：“这是……有急事？”
雷梦杀摸着下巴，忽然一拍大腿：“我知道了！定是哪新出了好酒，他急着去尝鲜！”
“蠢。”柳月的声音淡淡的，却带着明显的鄙夷。
“诶，我说的没有道理吗？”
雷梦杀想要给他的师弟一个亲切的问候。
百里东君抱着酒葫芦，眉头拧成个疙瘩，盯着李长生消失的方向咂摸了半天：“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雷梦杀还在跟柳月拌嘴，闻言凑过来：“咋不对劲了？难不成不是去喝酒？”
“你想啥呢？”百里东君敲了敲他的脑袋，“这分明是心里藏着事，怕我们撞见什么。”
柳月抱着剑靠在廊柱上，闻言抬了抬眼皮，难得没反驳：“师父确实反常。”
“看吧！”百里东君来了精神，酒葫芦往腰间一塞，“他不让我们出去，偏要去瞧瞧！指不定是藏了什么宝贝，或是……”
他忽然压低声音，挤眉弄眼，“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雷梦杀眼睛一亮：“去去去！我跟你去！”
可当百里东君转头看向柳月时，温润的公子却往后退了半步，摇着折扇：“既说了不许，必有缘由，我不去。”
百里东君撇撇嘴，拉着雷梦杀就往墙角溜：“咱们自己去！师父那轻功，稍慢点就追不上了，得赶紧！”
两人溜出学堂，刚拐过街角，就见前方月色里一道白影驰过。
“快快快！”百里东君拽着雷梦杀的胳膊往前冲，“师父往城西去了！” 雷梦杀一边跟着跑，一边喘着气：“你说……师父这急急忙忙的，到底是去干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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