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心中疑虑万般,到底是心中长久以来坚守的道义占了上风。
姜子牙看着朝着自己缓缓而来的轿子
姜子牙攥紧拂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那鎏金轿中散出的妖气如附骨之疽,混着孩童鲜血的腥气,让他胸腔里翻涌着怒意与寒意。
既是妖妃作祟,他断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可深宫禁地戒备森严,仅凭他一人之力,怕是连纣王面都见不到。
“比干丞相……”姜子牙低声念出这个名字,当年他在朝歌受挫,是微服巡查的比干出手解围,还赠过他半吊贝币。
如今朝歌乱象丛生,比干身为商纣王叔,素有贤名,想必不会坐视妖妃残害百姓。
他寻到比干府第。
朱漆大门紧闭,门环上积了层薄灰,与周遭官宅的气派格格不入。
姜子牙轻叩门环,半晌才见一个老仆探出头,满脸警惕:“你是何人?”
“贫道自南而来,有要事求见比干丞相,烦请通传。”姜子牙拱手,语气恳切,“此事关乎朝歌百姓性命,耽误不得。”
老仆上下打量他片刻,又看了看街上巡逻的红衣侍卫,终是叹了口气:“丞相近来闭门谢客,不过先生既说关乎百姓,便随我来吧。”
穿过幽深庭院,比干正坐在书房中批折子,鬓边白发又添了几分,眼下乌青如墨。
听闻姜子牙到访,他先是一怔,随即快步迎出:“道友怎会在此?”
“丞相,”姜子牙不等落座,便将街头所见、鹿妃生食童肝之事和盘托出,末了沉声道,“那鹿妃绝非凡人,而是白鹿妖所化,若不除之,朝歌百姓恐遭更大灾祸!”
比干闻言,重重捶在案上,竹简散落一地:“我早觉此女蹊跷!三个月来,已失踪三十余名幼童,我数次进谏,纣王却只护着那妖妃,还说我危言耸听!”
他眼中满是痛心,“道友若能除妖,我便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必助你面见纣王!”
次日清晨,比干以“举荐方士”为由,将姜子牙带入宫中。
紫霄殿内,纣王斜倚在龙榻上,怀中搂着个红衣女子,正是那日鎏金轿中的鹿妃。
她肌肤胜雪,眼尾泛着嫣红,见了姜子牙,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妖气在袖中悄然流转。
“你便是丞相举荐的方士?”纣王声音慵懒,目光扫过姜子牙,满是不耐。
姜子牙上前一步,目光直逼鹿妃:“陛下,此女非比常人,乃是白鹿成精所化,专以童男心肝为食,若不除之,恐动摇大商根基!”
鹿妃闻言,当即泪眼婆娑地扑进纣王怀中:“陛下!臣妾一片真心,只想好好侍奉您,怎就成了妖?这道士定是受人指使,要害臣妾!”
纣王轻抚她后背,怒视姜子牙:“大胆狂道!竟敢污蔑爱妃,朕看你是活腻了!” “陛下明鉴!”
姜子牙急声道,“臣有一法可证——三昧真火能烧尽妖邪,若此女是凡人,必能安然无恙;若是妖,定现原形!” 比干也上前劝谏:“陛下,不妨一试,也好还娘娘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