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楚钦坐在宿舍床上，盯着手机屏幕上的转账记录。
那是昨天半夜收到的，8000欧，备注只有两个字：【奖金】，冷得很，仿佛拍照时候两个人的亲昵是不存在一样。
忽冷忽热，安逸，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盯着这笔钱看了很久，手指悬在屏幕上方，想打字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干脆关掉手机，把脸埋进枕头里。
门外传来脚步声，是林高远和几个队友嘻嘻哈哈地经过。王楚钦听见他们在讨论晚上去哪吃饭，安逸的声音混在里面，懒洋洋的，带着点笑：
安逸"随便，你们定。"
他猛地坐起来，抓起外套就往外走，门一开，走廊上的谈笑声戛然而止。安逸站在最前面，手里还转着车钥匙，看到他时挑了挑眉：
安逸"醒了？"
王楚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径直往训练馆走，身后传来林高远的嘀咕声：
林高远"又怎么了这是……"
安逸的声音不紧不慢地飘过来：
安逸"别管他，饿了自己会吃。"
——饿了自己会吃。
王楚钦脚步一顿，差点回头骂人，但他忍住了，只是攥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的疼痛让他稍微冷静了点。
他算什么东西？管我吃不吃？
训练馆空荡荡的，只有几个陪练在角落里练发球。王楚钦走到最里面的球台，抓起拍子就开始疯狂击球，仿佛要把所有无处发泄的情绪都砸在那一颗小小的白色乒乓球上。
安逸"慢点，你脚腕刚好。"
安逸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王楚钦手一抖，球直接飞了出去。
他没回头，只是冷声道：
王楚钦"关你屁事，你不是去吃饭了么。"
安逸走过来，弯腰捡起滚到脚边的球：
安逸"你现在的打法，连二队的都能赢你。"
王楚钦猛地转身，拍子差点甩到他脸上，
王楚钦"那你去找别人啊！换搭档啊？还来管我干什么？"
安逸看着他，眼神平静得让人火大：
安逸"你以为我想管？"
王楚钦"那别管啊！"
王楚钦一把推开他，
王楚钦"滚！"
安逸被他推得后退半步，却没走，只是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冷笑一声：
安逸"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王楚钦没吭声。
安逸"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安逸说完，转身就走。
王楚钦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他盯着安逸的背影，直到那人消失在训练馆门口，才狠狠踹了一脚球台。
凭什么……
凭什么他永远这么冷静？
凭什么失控的永远都是自己？
晚上回宿舍，王楚钦刚推开门，就看见床头放着一盒饭。
他愣了一下，走过去掀开盖子——是他常吃的那家牛肉面，汤和面分开放着，旁边还配了一碟辣酱。
没有纸条，没有消息，但王楚钦知道是谁放的。
他盯着那碗面看了很久，最后拿起筷子，一口一口地吃着，吃着吃着眼前突然看不清了，王楚钦吸了吸鼻子，委屈一下子就涌上心头。
王楚钦“这到底算什么……”
第二天训练，王楚钦没再不稳定，也没再骂人，他练得很认真，仿佛要把所有情绪都压进训练里。安逸站在隔壁球台，偶尔往这边看一眼，但没再过来纠正他的动作。
晚上，王楚钦刚洗完澡出来，手机震动了一下。
【2103】
还是那串熟悉的房间号，还是那种不容拒绝的语气。
王楚钦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最后回了一个字：【嗯】。
推门进去的时候，安逸靠在床头看比赛录像，听见声音也没抬头，只是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安逸"过来。"
王楚钦走过去，刚坐下，安逸就伸手拽住他的手腕：
安逸"你今天打得太急了。"
王楚钦没说话，只是任由安逸动作。
没有亲昵。
从来没有。
王楚钦盯着天花板，突然觉得很可笑——他们算什么？
队友？还是……别的什么？
安逸的动作依旧粗暴，但这次王楚钦没再配合。他偏过头，避开对方的触碰，冷声道：
王楚钦"够了。"
安逸停下动作，皱眉看他：
安逸"怎么了？"
王楚钦推开他，坐起身整理衣服：
王楚钦"我累了。"
安逸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
安逸"行，那你回去休息。"
王楚钦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刚到门口，安逸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安逸"明天训练别迟到。"
王楚钦脚步一顿，没回头，只是攥紧了门把手：
王楚钦"……知道了。"
是了，这算不了什么。
他关心的从来不是他。
只是比赛，只是输赢。
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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