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时之双子

第三十一章 时之双子

"孪生兄弟？"季长歌死死盯着自称季长空的青年，寂灭剑已在手。尽管体内六圣之力被玄冥真水暂时平衡，他仍能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奇异共鸣——就像面对另一个自己。

季长空轻笑，黑衣衬得他肤色愈发苍白。不同于季长歌的坚毅阳刚，他周身散发着一种阴柔诡谲的气息，眉心沙漏印记流转着暗金色光芒。

"不信？"他指尖轻点额头，一段记忆画面如水幕般展开——

三千年前的瑶池禁地，太虚真人怀抱一个啼哭的婴儿。婴儿胸口有阴阳双鱼图案，左半身金光流转，右半身银辉闪烁。太虚面露痛色，突然并指如刀划过婴儿天灵盖！

"一气化三清，分！"

婴儿一分为二：一个金光大盛(季长歌)，一个银辉夺目(季长空)。太虚将金婴交给身旁的瑶光仙子，银婴则递给阴影中的蓝衣女子(水圣蓝汐)。

"你体内有五圣阳脉，我有时圣阴脉。"季长空收起记忆画面，"我们本是一体双魂，太虚将我们分离是为规避天机探查。"

季长歌脑中轰鸣，零碎的记忆突然串联起来——瑶光临终时的欲言又止、阿萝提到的"特殊使命"、酒痴说过的"种子计划真相"...

"证明给我看。"季长歌剑尖微抬，"若真如你所说，为何现在才现身？"

季长空叹息，突然伸手按在自己心口："因为这个。"他扯开衣襟，露出胸口一个狰狞的银色锁链烙印——与寒辰所用的蚀魂链一模一样！

"巡天殿的'时之枷锁'。"他苦笑，"我被囚禁了三百年，直到你集齐五圣之力共鸣，才帮我挣脱束缚。"

洛清羽突然插话："等等，你说'时圣'？七圣中没有..."

"当然有。"周清霜虚弱但清晰地开口，白发间新生的青丝格外醒目，"剑圣手札提过，七圣实为'太虚、剑圣、地圣、水圣、血圣、时圣、药圣'。只是时圣一脉单传，几乎不入世。"

季长空赞许地看了她一眼："聪明。时圣掌控时间法则，被上界视为最大威胁，所以..."他指向胸口烙印，"历代时圣传人都活不过三十岁。"

密室突然剧烈震动，远处传来爆炸声。季长歌脸色一变："追兵到了！"

"厉天言和血圣残魂只是小麻烦。"季长空将"天"字山河印碎片抛给季长歌，"真正的危险是寒辰带来的'巡天镜'——它能照出时间轨迹。"

三块碎片在季长歌掌心自动拼接，形成一个残缺的圆盘，只缺中心一小块。奇异的是，碎片接缝处泛起七彩流光，竟开始缓慢自我修复！

"山河印有自愈能力。"季长空解释，"但完全恢复需要三日，而我们..."他忽然侧耳倾听，"只剩一个时辰了。"

季长歌敏锐地注意到他说的是"我们"而非"你"。这个突然出现的兄弟虽来历成谜，但血脉共鸣做不得假。更重要的是，他带来的信息填补了许多空白。

"告诉我全部真相。"季长歌直视季长空的眼睛，"关于归墟，关于伐天舟，关于...我们真正的使命。"

季长空沉默片刻，突然抬手划出一个银色光圈："时间有限，直接看吧。"

光圈扩大，将四人笼罩。刹那间，周围景象飞速变化，他们仿佛穿越时空，来到一座巍峨雪山之巅——昆仑墟！

"这是...记忆投影？"洛清羽惊讶地触碰飘落的雪花，手指却穿了过去。

季长空点头："三千年前的昆仑墟。"

场景变换，他们看到七圣齐聚山顶，正在激烈争论。太虚真人手持一卷玉简，面色凝重："...封印松动，必须加固归墟..."

血圣蓝汐反对："伐天舟计划已筹备百年，此时放弃..."

"愚蠢！"一个从未见过的白袍老者(时圣)厉喝，"伐天舟根本不是武器，而是钥匙！昊天帝骗了我们！"

画面再转，七圣站在一处深渊边缘，下方隐约可见一艘巨大舟船轮廓。时圣正在施法，将七道不同颜色的光柱打入深渊："以七圣之名，封！"

就在封印即将完成时，异变陡生——一道银光从天而降，贯穿时圣胸膛！众人抬头，只见云端站着七个银眸身影，为首者正是年轻时的寒辰...

"明白了吗？"季长空收起投影，"归墟里封印着比昊天帝更可怕的东西。七圣当年差点铸成大错，伐天舟实则是开启封印的钥匙！"

季长歌脑中思绪万千："那我们集齐山河印是为了..."

"修复封印。"季长空严肃道，"但寒辰以为我们要唤醒伐天舟，所以拼命阻止。"

密室再次剧烈震动，这次近在咫尺！季长空脸色一变："来不及了，先离开这！"

他双手结印，眉心沙漏印记大亮："时之隙·开！"

一道银色门户凭空出现。季长歌犹豫片刻，拉着周清霜和洛清羽踏入其中。天旋地转后，四人竟站在一片竹海中，远处可见青溪村的轮廓！

"这里是..."

"青溪村后山，暂时安全。"季长空气息不稳，嘴角溢出一丝银血，"每次施展时空法术都会遭天道反噬。"

季长歌注意到他的头发似乎白了几根，联想到周清霜燃烧寿元的模样，心中一紧。这个"兄弟"虽然神秘，但确实在全力相助。

"接下来怎么办？山河印还需要时间恢复。"

季长空擦去血迹："三件事。第一，去昆仑墟找太虚留下的'阴阳合气诀'，那是我们合力的关键；第二，救出被囚禁的药圣传人百草仙；第三..."

他忽然盯住洛清羽："解决她体内的血圣烙印。"

"什么？"季长歌和洛清羽同时惊呼。

季长空不由分说，一指点在洛清羽眉心。她额间顿时浮现一个血色符文，与万血幡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血圣残魂在古城爆炸时种下的。"季长空冷声道，"下次月圆之夜，她就会变成血圣复活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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