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失明

第三十二章 失明

洛清羽面无人色，季长歌则一把抓住季长空衣领："你有办法解决，对不对？"

"有，但需要瑶池金莲和剑圣心头血。"季长空平静道，"前者在你眉心，后者..."他看向周清霜。

周清霜毫不犹豫："取吧。"

季长歌却拦住她："等等，我们先理清头绪。如果最终目标是修复归墟封印，为何瑶光娘亲让我集齐七圣传承？这与太虚真人的计划岂不矛盾？"

季长空露出赞赏之色："好问题。"他指向季长歌手中的山河印，"因为只有七圣合一的力量才能重启封印，而这个过程...会毁灭所有参与者。"

一片死寂。远处传来青溪村的鸡鸣声，晨曦微露。

"所以七圣当年才选择分离传承。"周清霜若有所悟，"他们希望后人能找到不牺牲的方法。"

季长空点头："三百年来我一直在寻找两全之策，直到发现这个——"他从怀中取出一块龟甲，上面刻满古老符文，"《太阴太阳经》残篇，记载着阴阳双生子可以分担反噬。"

季长歌接过龟甲，上面文字与《太虚真解》一脉相承："所以我们需要先学会'阴阳合气诀'..."

"然后以山河印为媒介，共同施法。"季长空补充，"但在此之前，必须解决三个威胁：寒辰的巡天镜、血圣残魂，以及..."

他话未说完，竹林中突然传来鼓掌声："精彩，真精彩。"

一个身着星袍的中年男子缓步走出，手持一面青铜古镜。镜面映出众人身影，却诡异地比现实慢了半拍。

"逆时盟主墨天机？"季长空如临大敌，瞬间挡在众人身前，"你们果然也盯上了归墟！"

墨天机微笑："时圣一脉的叛徒，终于找到你了。"他目光转向季长歌，"还有太虚的'主种'，今日真是丰收。"

季长歌感到手中山河印突然发烫，三块碎片加速融合。墨天机显然也注意到这点，眼中闪过贪婪："交出来，我可以留你们全尸。"

"跑！"季长空突然暴喝，双手结出复杂法印，"时停！"

刹那间，方圆十丈内的一切骤然静止——飘落的竹叶悬在半空，墨天机的衣袍凝固如雕塑，连声音都被冻结。唯有季长歌三人还能活动，显然是被季长空特意排除在外。

"快走！"季长空七窍流血，声音嘶哑，"去昆仑墟...找...百草仙..."

洛清羽拉住季长歌："相信他！时停撑不了多久！"

季长歌深深看了痛苦挣扎的季长空一眼，咬牙背起周清霜，与洛清羽向竹林深处逃去。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显然是时停被破了...

三人不知跑了多久，直到一条湍急的河流拦住去路。季长歌刚要寻找渡河之法，洛清羽突然闷哼一声跪倒在地。

"清羽？"

她抬起头，眼中竟闪过一抹血色："我...看到血圣的记忆...昆仑墟有陷阱..."

话音未落，她突然昏死过去。季长歌探查她的脉搏，发现那股血煞烙印正在向心脉蔓延！而更糟的是，他注意到洛清羽的指甲已经泛起淡淡的红色...

月圆之夜，近在眼前。

洛清羽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指甲已经完全变成血红色。季长歌背着她，能感觉到她体内那股邪恶力量在不断膨胀。周清霜虽然恢复了些许气力，但白发中仅有的几缕青丝显示她离痊愈还差得远。

"前面有个山洞。"周清霜指向河岸边的岩壁，"先避一避，月快圆了。"

三人刚钻进山洞，外面就下起倾盆大雨。季长歌小心地将洛清羽放在干燥处，她紧闭双眼，眉头紧锁，似乎在和体内血咒抗争。

"她撑不了多久。"周清霜检查后沉声道，"血圣残魂在利用她的镜湖体质加速侵蚀。"

季长歌取出山河印，三块碎片已经融合大半，七彩流光在接缝处流转。他尝试调动其中蕴含的瑶池之力，眉心金莲微微发亮。

"或许可以用这个暂时压制..."

"不行！"周清霜一把按住他的手，"山河印未完全恢复前强行使用，会破坏内部平衡！”

正争论间，洛清羽突然睁眼——那双原本清亮的眸子此刻完全血红！她以诡异的角度弹起，一掌拍向周清霜心口！

"小心！"

季长歌横臂格挡，却被这一掌震得撞在洞壁上。洛清羽——或者说血圣操控下的她——十指长出锋利血爪，招招直取要害。

"她被控制了！"周清霜仓促拔剑，却因虚弱慢了一步，右肩被血爪撕开三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季长歌强忍剧痛扑上去，从背后抱住洛清羽。她身上散发出的血腥气几乎令人窒息，挣扎的力量大得惊人。

"清羽！醒醒！"他在她耳边大喊，"别让血圣得逞！"

洛清羽动作突然一滞，眼中血色稍褪："季...长歌..."声音虚弱但清醒，"杀了我...趁我还..."

话未说完，血色再度占据瞳孔。她猛地后仰，后脑重重撞在季长歌鼻梁上。剧痛伴随着温热的血液涌出，季长歌眼前一黑，却仍死死抱住她不放。

"周师姐！剑圣心头血！"

周清霜会意，咬牙并指刺入自己心口，引出一滴银灿灿的血珠。季长歌同时催动眉心金莲，一缕金光与银血在空中交融，化作一道金红相间的锁链，缠绕住洛清羽。

"封！"

锁链没入洛清羽体内，她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随后瘫软下来。季长歌接住她，发现血咒虽被暂时压制，但她眉心多了一道血色纹路，形如锁链。

"只能维持三日。"周清霜脸色惨白如纸，"需要真正的瑶池金莲和..."

她突然住口，因为季长歌的眼睛——原本清亮的眸子此刻蒙着一层白翳！

"你的眼睛！"

季长歌苦笑："强行催动未完全觉醒的金莲，反噬罢了。"他摸索着握住洛清羽的手，"不妨事，神识还能视物，只是模糊些。"

洞外雨声渐歇，一轮满月从云层中露出。季长歌"看"向周清霜："当务之急是去昆仑墟找阴阳合气诀，然后救药圣传人百草仙。"

"但季长空说昆仑墟有陷阱..."

"正因如此才更要去。"季长歌声音坚定，"如果逆时盟和巡天卫都盯着那里，说明阴阳合气诀至关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