汕头

餐厅内热气蒸腾，红油香气扑面而来。马嘉祺皱着眉翻开菜单，满页的辣椒图案看得他头皮发麻。

倒是马瑄锦被邻桌沸腾的火锅吸引，趴在桌上好奇张望。

丁程鑫点完菜，转头对上马嘉祺为难的表情，突然笑出声：“要不我帮你点个不辣的？”

“不用。”马嘉祺逞强地合上菜单，余光瞥见丁程鑫耳尖泛红，才惊觉自己语气太过生硬，“就...试试吧。”

第一道菜是招牌辣子鸡，红亮的辣椒堆里藏着金黄鸡块。丁程鑫夹起一块放进马瑄锦碗里，细心挑出辣椒：“先尝一点点，要是辣就喝酸奶。”小女孩犹豫着咬了一口，眼睛突然亮起来：“好像没有爸爸说的那么可怕！”

马嘉祺见状也夹了一块，辛辣瞬间在舌尖炸开，像有团火顺着喉咙烧进胃里。

他慌忙抓起水杯猛灌，却呛得眼泪都出来了。对面的丁程鑫手忙脚乱递纸巾，眼里却盛满笑意：“慢点喝！我就说让你别勉强......”

“爸爸好笨！”马瑄锦笑得前仰后合，学着丁程鑫的样子，用勺子舀了口冰粉喂到他嘴边，“吃这个就不辣啦。”

马嘉祺狼狈地吞咽着冰粉，余光却偷偷打量丁程鑫。男人吃得脸颊泛红，睫毛上凝着细汗，却还不忘给马瑄锦夹她够不到的菜。

麻婆豆腐端上来时，丁程鑫特意把勺子转向马嘉祺：“这个汤汁拌饭特别香，你试试？”

马嘉祺鬼使神差地尝了一口，滚烫的豆腐裹着麻辣鲜香在口腔里爆开，这次他强忍着咳嗽，含糊不清道：“确实...不错。”丁程鑫眼睛弯成月牙，伸手擦掉他嘴角的红油，动作自然得让马嘉祺呼吸一滞。

饭吃到一半，马瑄锦突然打了个哈欠。丁程鑫立刻掏出手机查看时间：“宝贝该困了吧？我们打包些红糖糍粑带回去当宵夜好不好？”

小女孩乖巧点头，却在马嘉祺要起身结账时，突然拉住丁程鑫的手：“丁老师付！爸爸上次凶我，要罚他洗碗。”

两个大人愣在原地，马嘉祺又好气又好笑，丁程鑫却痛快掏出手机：“好！谢谢宝贝给我表现的机会。”扫码时，他凑近马嘉祺耳边低语：“下次换你请。”温热的气息扫过耳畔，马嘉祺感觉心跳快得要冲出胸腔。

夜色渐浓，三人提着打包袋往停车场走。马瑄锦困得直点头，丁程鑫便将她抱在怀里哼儿歌。

马嘉祺跟在身后，看着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突然觉得，比起精心策划的西餐约会，此刻这份烟火气里的温暖，更让他舍不得移开目光。

车发动时，后座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丁程鑫轻轻将毯子盖在熟睡的马瑄锦身上，转头对上马嘉祺的视线，突然笑问：“被辣到的时候，在想什么？”

“想...想以后带你去吃正宗的粤菜。”马嘉祺脱口而出，说完才惊觉自己的大胆。

丁程鑫耳根泛红，却认真点头：“那说好了，下次换我被辣到，你负责递水。”

车内的氛围变得微妙起来，路灯掠过车窗，将两人相视而笑的模样，悄悄印在了深秋的晚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