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趣

玄关处的灯光带着点昏黄，丁程鑫把钥匙往鞋柜上一放，金属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在空荡的屋子里格外明显。

他换鞋的动作顿了顿，眼角的余光扫过客厅——沙发上没人，阳台的窗帘拉着，就连刘耀文常窝着打游戏的那个单人沙发也空荡荡的，抱枕被随意扔在一旁，像是主人离开时没来得及整理。

“又跑哪儿去了？这个点还不下班”他低声嘟囔了一句，顺手把外套挂在衣架上。指尖划过布料时，还能摸到外面带回来的凉意，这才想起傍晚时飘了点小雨，空气里湿乎乎的，连带着心情也跟着沉了沉。

他走到客厅中央站定，目光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茶几上放着半杯没喝完的可乐，冰块早就化光了，杯壁上凝着的水珠顺着杯身往下淌，在玻璃桌面上洇出一小片水渍。

旁边还摊着本翻开的刑侦笔记，页码停留在上周那起后备箱案件的现场照片页，女孩苍白的脸被打了马赛克，只露出被血浸透的衣角，看着让人心里发紧。

丁程鑫皱了皱眉，伸手把笔记本合上。他掏出手机，点开和马嘉祺的聊天框，指尖在屏幕上敲敲打打：“到家了，刘耀文没在，你那边还好嘛？”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他盯着屏幕愣了两秒，又忽然想起什么，点开了李天泽的对话框。

其实他和马嘉祺不算熟络，顶多是通李天泽认识的朋友，可今天下午在医院门口碰到时，对方笑着问了句“最近怎么样”，语气熟稔得像是老朋友，倒让他生出点想多说几句的念头。

或许是该增进点关系吧，他想。毕竟圈子就这么大，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隔着层距离也不是回事。

他组织了下语言，把今天去现场勘查的经过简略说了说，没提那些血腥的细节，只说“跟着刘队跑了趟郊区，累得够呛”。发送键按下去的瞬间，他甚至想象了一下李天泽回复时的表情，大概是带着点温和的笑意，说句“辛苦了”之类的话。

可手机震动起来时，跳出的回复却让他愣住了。

“你们两个的感情已经这么好了吗？”李天泽的消息来得很快，文字后面甚至没加任何标点，像是急匆匆敲出来的，“那也是可以的。”

丁程鑫的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什么叫“感情这么好”？他和马嘉祺明明就只是朋友，是一起上班的兄弟，他上班，马嘉祺上自己女儿的班，怎么到李天泽嘴里就变了味？他手指飞快地打字，想反驳，想解释，甚至想问问对方到底什么意思，可消息还没编辑完，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李天泽打来的电话。

“喂，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我和马嘉祺就是……”他刚开了个头，听筒里就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吸声，紧接着是李天泽略显慌乱的声音：“啊，我这边有点急事，先挂了啊，下次聊！”

“嘟——嘟——”

忙音突兀地响起，丁程鑫举着手机，半天没反应过来。他看着已经暗下去的屏幕，一股莫名的火气涌了上来，又很快被无奈压了下去。

“天泽……”他啧了一声，把手机揣回兜里，“又把我和马嘉祺挂钩，什么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