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这里已经住了三日。清晨,南宫春水喝着不知加了什么灵丹妙药的粥,云淡风轻地说道:“武功到了一个境界之后,重要的不再是形,而是意。我让罗兵神给你喂拳,是想让你借机窃取一些他的刀意。”
百里东君累的气喘吁吁,大步走来喝下他递的粥,身子顿时舒爽了不少。
“看来你学的不错。”南宫春水幽幽的说道,“我们收拾收拾,前往唐门。”
萧若风此刻推开了院门,“师….春水兄、东君。我们,启程吧。”
三人走出院门,就看见罗胜正站在不远处等着。他吐了口烟圈,冷哼一声:“今日一别,此生应该没什么机会再见了。小姑娘,你要用好那把刀,让我在这偏远小镇,也能听到那柄刀的故事。还有你,年轻人。有朝一日,我希望天下和平,北离再无战争。”
百里东君和萧若风听出了罗胜语中的期盼,纷纷抱拳道:“晚辈记下了。”
“罗兵神?没什么话跟我说吗?”南宫春水靠在马车旁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你?李先生的私生子?哼,那不用我,老家伙会教你的。”罗胜背过身子,阳光照在他身上,忽明忽暗。
“启程!”南宫春水以跃,驾驶着马车,萧若风和百里东君坐入车内,发现里面凭空出现三坛酒。
“春水兄,这是?”百里东君急忙掀开幕帘,指着酒,已然看不见罗胜的身影。
“想必这就是罗胜搬来的烧刀子。路上渴了,就喝口烧刀子辣辣嘴。”南宫春水笑了笑,“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其实很重感情,但是却又不敢表露感情。不然也不会错过小蛮丫头。”
“小蛮丫头?是那个玉佩的主人吗?”百里东君想起初见时,南宫春水送给对方的玉佩。正是因为那块玉佩,罗胜才愿意赠予那柄刀。
“对。后来嫁给了剑心冢的李素王,也就是李心月的母亲,雷梦杀的丈母娘。”南宫春水回答。
“诶….那春水兄你干嘛把人家的玉佩给他?”百里东君疑惑道。
“自古红颜多薄命,权当留个念想吧。小丫头,死的时候才二十五岁。”南宫春水轻轻地叹了口气。“东八,人生在世,不要画地为牢困住自己。”南宫春水惆怅的望着远方,怒喝一声,“驾!”
萧若风没有说话,轻轻抚上百里东君的手,两人默契的十指相扣。
山水之上,马车缓缓前行。
在遥远的北境,冰天雪地的极北之地。一坐在椅子上的残废中年人正在一次次摆弄着面前的算筹。他头上布满了汗珠,手上的阵法也越来越快。
“相使,您…..”年轻人犹豫着问道。
“叶鼎之。”中年人声音喑哑,将写着他名字的算筹一把燃烧殆尽。
“把他炼化成魔。”
百里之外,另一队马车也正在缓缓前行。
“温步平!我躺在这马车里都快睡着了,就不能快一些?”一脸无奈的温壶酒躺在马车里,翘着脚,忍不住抱怨道:“我答应了妹妹,还要去看东君呢。照你这么走,猴年马月能到?”
长相憨厚的温步平并不理他,紧紧地拉着缰绳,叹了口气:“我有什么办法?温家若是先到了,唐门提防我们怎么办?还不如最后一刻到,那才是刚刚好。”
温壶酒打了个哈欠:“知道啦。”
“要谨慎,温家才能越来越好。”温步平耐心地解释。
“吁!”温步平忽然一拉马绳,停了下来。
“怎么了?”温壶酒一把掀开幕帘,只见对面马车上,有一白发童颜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