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蛮横小子!”温壶酒盯着南宫春水,总感觉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
南宫春水皱着眉,玩世不恭的打着马虎:“诶呀,多有得罪!晚辈我啊,一不留神没看清路。”
“好了。”温步平出言制止。
“哼。”温壶酒理了理衣袖,重新坐了下来。
忽然,一阵微风拂过,将南宫春水身后的幕帘轻轻吹起。
车内,少女半垂着青丝,微红着脸枕靠在身旁少年的腿上。少年也眯着眼假寐,细心的将柔软的锦袍垫在她的头下,骨节分明的手掌正轻柔地搂着她的肩膀。
听见有人说话,百里东君迷离着,脸颊不自觉地往萧若风的腿上又蹭了蹭。
“没事,再睡会儿。”萧若风睁开双眼,琥珀色的眸子也朦胧着困意,将她往怀里又带了带。
“大胆!你你你!快给我松开!”温壶酒猛的站起身,飞上马车。满脸怒容,佩剑也出鞘一半。
“松开她!”
“嗯?”萧若风彻底清醒,怀里的百里东君也被这声怒吼惊得一颤。萧若风护着她,冷声道:“阁下,是不是有些冒犯了?”
“嗯?”百里东君终于缓过神来,脸颊的红晕更甚,挣扎着起身,“舅舅!别,你误会了。风风不是登徒子。”
温壶酒微微一怔,目光扫过百里东君全身,见她无事,终于放下心来。“东君,跟我走。”
“那可不行,李先生说,让我们三人必须去唐门一趟。”南宫春水好哥俩似的搭上了温壶酒的肩膀。
“舅舅,我不回家!我和风风还有春水兄要去唐门的。”百里东君急忙搭话,戒备的看着温壶酒。
“唐门?”温壶酒顿了顿,“可以!正好我也要去,我跟你们一起!”
“步平,我先走一步。你慢慢去和我们汇合。”温壶酒一步掠出,挤进了马车内,用力隔开百里东君和萧若风。
一路上,温壶酒仔细打量着萧若风,冷哼一声:“家在哪里?叫什么名字?哪里高就啊?”
驾着马车的南宫春水在外面捂嘴偷笑,隔着幕帘凑近偷听。
“若风不才,是李先生座下七弟子。”萧若风看着温壶酒,紧张的头上微汗。
“哦?你是学堂小先生?”温壶酒正经了起来,白玉折扇不停地敲打着手心:“到了唐门,我们打一架。”
“舅舅!”百里东君急忙拽过温壶酒的衣袖,开始转移话题,“舅舅,我都想你了!我娘他们,最近怎么样?”
“你娘?天天不是赏花就是下棋,惬意的很。”温壶酒提起妹妹,脸上透露着喜悦。随后脸色一变,“休想打岔!”
“诶……”百里东君撇撇嘴,瑟缩成个鹌鹑。
温壶酒咳嗽一声,“还不错。带回乾东城看看吧。”
“我就知道,舅舅最好了。”百里东君与萧若风对视一眼,嘴角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牌匾之上,挂着用隶书撰写的方方正正两个字——唐门。
朱红色的漆门,至少有三丈宽,五丈高,威严壮丽。而两旁的院墙,则延绵出几十丈之外,院之长,一眼望去,无可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