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林珈站在银行电梯里，对着金属门整理衣领。
昨晚那场雨似乎把整个城市洗刷了一遍，连阳光都格外刺眼。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徐忻慕发来的：【来我办公室一趟，有份文件需要你签字】。
公事公办的语气，仿佛昨晚那个发"姜茶和毛毯"的人不是他。
"林经理早啊！"前台的实习生热情招呼，"徐总监刚才来找过您，说您来了直接去22层。"
林珈点点头，把包放进工位。桌上摆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拿铁，杯垫下压着张便签：【无糖，多加奶——A.X】。
她忍不住勾起嘴角，这个缩写还真是……毫不掩饰。
22层静得出奇。林珈踩着高跟鞋走过长廊，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徐忻慕的办公室门虚掩着，她刚要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争执声。
"测试数据必须今天交！"是徐忻慕压抑着怒气的声音。
林珈后退两步，故意踩出脚步声："徐总，您找我？"
门立刻开了。
徐忻慕站在门口，白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那根红绳。
他眼下有淡淡的青黑，显然一夜未眠，但看到她的瞬间，眼神明显亮了起来。
"进来吧。"他侧身让路，"贷款的事。"
办公室里还站着战战兢兢的项目经理，见到林珈如蒙大赦："那、那我先去准备数据……"
门关上后，徐忻慕立刻换了语气："睡得好吗？"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在他镜片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林珈注意到他今天换了条深蓝色领带，衬得肤色越发冷白。
"还行。"她故意公事公办地打开文件夹，"徐总要签什么文件？"
徐忻慕推了推眼镜，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东京分部的职位说明。"
林珈没接："这就是你要给我看的文件？"
"我担心他们会对你不利，"徐忻慕眼底闪过冷光，"我更希望你留下。"他的声音很轻，"但决定权在你。"
林珈抬头看他。
这个在商场上杀伐决断的男人，此刻眼神柔软得不可思议。
"我需要时间……"
"那周末有空吗？"徐忻慕突然问，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红绳，"大屿山新开了条登山道。"
林珈没有缓过神："就我们两个？"
"嗯。"徐忻慕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遮住了他闪烁的眼神，"AlgorithmX数据显示，户外运动能缓解工作压力。"
林珈差点笑出声。
这个连邀约都要扯上数据分析的男人，耳尖却红得快要滴血。
"好啊。"她微微一笑，让男人发现了一个小细节，"几点？"
徐忻慕下意识伸手，拇指擦过她唇角："八点，我来接你。"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遍，直到两人同时僵住。
"咖啡……奶泡。"他微笑着解释，指尖还残留着温热的触感。
“谢谢……”林珈顿时觉得脸好烫，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绝不是因为她顶着这幅形象在公司里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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