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部门会议上，林珈心不在焉地转着笔。
投影仪上的数字模糊成一片，耳边只有主管絮絮叨叨的声音："......与星穹科技的合作项目将由林珈继续跟进，虽然徐总监调任东京，但我们的工作标准不能降低......"
"林经理？"主管突然提高音量，"进修申请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林珈猛地回神，发现全会议室的人都在看着她。"我......还在考虑。"她低声说。
"抓紧时间，"主管敲了敲桌子，"下周一就截止了。瑞士那边可是挤破头的好机会。"
会议结束后，林珈鬼使神差地走到了22楼。
徐忻慕原来的办公室门半掩着，新主人正在大声讲电话。
透过门缝，她看到那面曾经挂满算法图纸的墙，现在贴满了俗气的风景画。
窗台上的多肉植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瓶即将枯萎的玫瑰花。
"有事吗？"打电话的人突然转头，眼神不善地打量着她。
林珈仓皇摇头，快步走向电梯。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她仿佛又看见徐忻慕站在那个办公室里，白衬衫袖口挽到手肘，红绳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晚上直播前，林珈花了比平时更多的时间化妆。
她特意用了新买的蜜桃色腮红，又换上了徐忻慕曾经称赞过的那套水蓝色汉服。
"宝贝们晚上好～"她对着镜头扬起甜美的笑容，水袖轻甩，"今天带来《霓裳羽衣曲》的改编版......"
开播十分钟后，【砚台】的账号才姗姗来迟，默默送了一组"凤求凰"就再没动静。
【X_0711】干脆没出现，只有【AlgorithmX】准时发来问候：【检测到主播声调比平时低8%，建议调整麦克风距离(｡･ω･｡)】。
林珈跳错了好几个动作，弹幕里粉丝纷纷关心地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她强撑着完成直播，下播时已经精疲力尽。
手机屏幕亮起，是AlgorithmX发来的数据分析报告：【今日观众情绪波动较大，建议主播休息24小时。PS：东京今日降雨概率70%，记得带伞(。-ω-)zzz】
林珈盯着那条消息看了许久。
徐忻慕一定还在远程维护这个系统，否则AI不会知道东京的天气。
她点开天气软件，东京确实显示明天有雨。而更让她心跳加速的是，AlgorithmX的颜文字后面多了一个小小的铃铛符号——就像那根她没能收下的红绳上的铃铛。
她鬼使神差地点开了购票软件，屏幕上突然弹出小米的消息：【我回来啦！带了火锅食材！快来帮我洗菜！】
餐桌上，小米一边往锅里下肥牛一边偷瞄林珈："所以......徐总真的不回来了？"
"嗯。"林珈机械地咀嚼着藕片，"东京分部刚成立，他至少要在那边待两年。"
"那你呢？"小米突然放下筷子，"别告诉我你真要去瑞士。"
林珈没有回答。
火锅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视线，也掩盖了突然泛红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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