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珈站在电梯里，习惯性地按下22层的按钮。
直到电梯开始上升，她才猛然想起——星穹科技的新对接人上周已经搬到了15层。
22楼那间熟悉的办公室，现在应该已经换了主人。
电梯门在15层打开，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古龙水气味。
陈家明正倚在前台边和秘书调笑，看到林珈时挑了挑眉："哟，林经理，这么早就来催贷款审批？"
"例行资料补充。"林珈递过文件夹，刻意避开对方打量的目光。
她没有料到分派到苏州分公司的陈家明竟然又回来了，还接手了徐忻慕的大部分工作。
但他却远没有那份专业与内敛。
陈家明随手翻了翻文件，香水味熏得林珈鼻子发痒。"这种小事发邮件就行，何必亲自跑一趟？"他意有所指地笑了笑，"还是说，林经理舍不得22楼的风景？"
林珈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包带。
陈家明应该能感受到她和徐忻慕之间有过什么。
也许在徐忻慕那儿屡次受挫，现在把怒气都撒到她的身上了。
无所谓，公事公办的事，她没有必要和他纠结下去。
"陈总说笑了。"她勉强扯出一个职业微笑，"资料我已经全部标注清楚，如果有问题随时联系。"
以前和徐忻慕对接时，他们总会在午休时间讨论项目细节，有时还会一起在22楼的落地窗前吃午餐。
徐忻慕总能记得她喜欢的菜肴，当然偶尔还会带些她挑食不吃的食物。
他总能改善口味，让她慢慢拓展自己的可食用美食范围。
可如今，同一个地方，她却一秒钟也不想停留。
走出星穹大楼时，天空阴沉得厉害。
林珈看了看表，已经过了午餐时间。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向了那家她和徐忻慕常去的沙拉店。
偶尔工作忙不做饭不去食堂的时候，他们几个同事就会来这里。
"老样子？"老板娘熟稔地问，"今天徐先生没一起来？"
林珈摇摇头，接过打包袋时发现老板娘多放了一盒她最爱的蓝莓酸奶——这也是徐忻慕每次都会提醒加的。
雨点开始砸下来时，林珈才走到半路。
她狼狈地躲进一家便利店屋檐下，看着雨水在地面溅起一朵朵水花。
上一次突然下雨，徐忻慕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印着猫爪印的伞，伞骨上还挂着年糕的小名牌。
手机震动起来，是小周发来的消息：【珈珈，你上次要的东京分行资料我放你桌上了。PS：新来的陈总刚才打电话来，说你少交了一份财务报表附件。】
林珈叹了口气，把沙拉袋抱在怀里冲进雨幕。
雨水很快浸透了她的西装外套，冰凉地贴在背上。
她突然想起和徐忻慕离开家宴后的那场雨，他也是这样浑身湿透地站在她家楼下，说红绳他一直戴着。
回到银行，林珈的午餐已经凉透了。
她机械地咀嚼着生菜叶子，眼睛却忍不住瞟向手机屏幕。
徐忻慕的ins账号三小时前更新了一张东京塔的夜景，配文只有简单的"加班"两个字。
这是他去东京两周以来的第七条动态，频率明显比刚去时低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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