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竞赛选拔赛当天,林小满在实验台前发现江寒的异常。他握着游标卡尺的右手有规律地颤抖,白大褂领口露出皮肤监测仪的电极片——那是上周他们在顶楼对峙时还没有的东西。
"把钡-137递给我。"他声音裹着电子仪器特有的杂音,像被篡改过的AI语音。林小满伸手时瞥见试剂瓶标签被刮去的痕迹,残留的化学符号拼出"致癌物"的英文缩写。
🧷通风管道突然传来敲击声,三长两短。江寒瞳孔剧烈收缩,反手打翻溶液瓶。冒着泡的液体在桌面蚀刻出玫瑰星云图案,与他们拼凑的游戏币坐标完全重合。
警报器尖叫的瞬间,林小满被江寒按进防爆柜。他的呼吸喷在她耳后形成白霜,腕间监测屏闪过红色警告:**神经抑制剂量超标**
"游戏厅监控缺失的6分钟..."他在她掌心快速写字,指尖温度异常冰冷,"是你父亲用γ射线制造的时间褶皱。"
🧷柜门外传来苏文漪的高跟鞋声,江寒突然咬破舌尖。鲜血滴在实验报告上,晕染出隐藏的荧光字迹:**别相信3月17日的星空**
当搜查声远去,林小满在离心机底部摸到微型胶卷。显影后的画面让她窒息:七岁生日当天的游戏厅里,母亲正将针管刺入江寒的后颈,而苏文漪抱着穿小熊卫衣的自己站在监控盲区。
暴雨突至,林小满在解剖室找到江寒。他正在给青蛙心脏注射不明液体,手术灯将他的影子投射成扭曲的十字架。
"为什么要假装不认识?"她举起七年前的胶卷,"我们明明..."
解剖刀擦过她耳际钉在墙上,江寒扯开衬衫。锁骨下的星图抓痕正在渗血,组成北斗七星的七个针孔里嵌着微型芯片:"每当我想起你,这些纳米机器人就会烧毁我的海马体。"
他突然拽过她的手按在胸口,心跳监测仪显示骤降到26次/分钟。皮肤下有什么在蠕动,是沿着血管分布的金属丝线:"现在摸到了?这是母亲的爱。"
顶楼水箱在雷暴中嗡嗡震动,江寒输入新的密码打开第三格铁盒。全息投影在空中展开父亲们的影像:林父举着辐射检测仪站在游戏厅废墟,江父的工程头盔里渗出脑脊液。
"2009年3月17日09:17,"江寒调出航天局数据库,"近地轨道检测到时间晶体共振。"他放大某段频谱图,正是林小满扫描涂鸦时听到的儿歌旋律。
铁盒夹层弹出血迹斑斑的日记本,林母的字迹在雷光中忽明忽灭:**当小满完成观测,请摧毁所有时间锚点**
爆炸声从楼下传来时,江寒将林小满推进行李通道。他的瞳孔开始扩散,却精准地吻住她颤抖的嘴唇:"记住这个触感,这是真实世界最后的温度。"
下坠过程中,林小满看到他后颈浮现的条形码。扫描后显示的产品编号,与她出生证明上的医疗编码相差最后一位数。
地下三层停尸房,冷气裹挟着福尔马林的味道。林小满掀开第17号冰柜的瞬间,江寒的监测仪发出死亡提示音。躺在尸袋里的却是另一个自己,胸口纹着玫瑰星云与β战舰。
尸体的手指被切断,断口处嵌着半枚游戏币。当她将硬币与自己的那枚拼接,电梯井突然传来苏文漪的笑声:"亲爱的实验体020,该回培养舱了。"
通风管道的敲击声再次响起,这次是《致爱丽丝》的节拍。林小满在尸体口腔发现微型投影仪,播放的画面让她瘫坐在血泊里——无数个自己正在不同时空的樱花树下,重复着与江寒初遇的场景。
每个画面的江寒都有细微差别:耳钉位置、疤痕形状、甚至虹膜颜色。而在第143次循环里,"江寒"撕下面具,露出苏文漪的脸。
暴雨冲垮实验楼地基时,林小满在废墟里挖出带血的校徽。翻转过来是江寒用指甲刻的公式:**Ψ=α|生〉+β|死〉**
当她念出公式的瞬间,天空出现双月奇观。月光透过云层组成巨大条形码,扫描结果显示:**第143次观测重启**
在意识消散前,林小满听到最后的声音来自七岁的江寒。他在时间褶皱里轻声说:"下次要跑得更快些,小满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