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开学第一天，杨瑾瑜发现总有人往他课桌里塞小纸条。
九月的阳光像融化的枫糖浆，黏稠地淌过教室的玻璃窗。梧桐大道两侧的梧桐开始褪去夏装，金边镶嵌的叶片在穿堂风里簌簌作响，细碎的光斑在走廊地砖上跳着踢踏舞。杨瑾瑜抱着新领的教材站在高二（3）班后门，浅蓝色校服衬衫被穿堂风灌得鼓起，衣摆扫过腰际时，隐约露出半截白皙的腰线，像被风吹开的书页间漏出的诗行。
"让让啊！"
带着薄荷气息的热浪突然裹住后颈，杨瑾瑜踉跄着扶住门框，校服衣料擦过少年汗湿的手臂。篮球砸在地面发出闷响，来人校服下摆被风掀起，露出腰间一小截蜜色肌肤，随着奔跑的动作在阳光下泛着水光。他慌忙蹲下捡拾散落的笔记本，指尖触到一截带着薄茧的指节，对方校服领口敞开两颗纽扣，锁骨处的汗珠正顺着肌肉线条滑进衣领。
"抱歉啊小学弟。"
逆光中扬起的下颌线沾着细碎汗珠，琥珀色瞳孔在阳光下几乎透出蜜色，像他上周在古玩市场见过的琥珀吊坠。夏峻熙弯腰时，喉结在脖颈间滚动，校服衣摆扫过杨瑾瑜手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灼热温度。他校服外套随意搭在肩头，运动短裤边缘露出结实的小腿肌肉，随着动作绷出流畅的弧度。
"夏峻熙！教练在催了！"
那人将笔记本塞回他怀里，转身时带起的风掀动他鬓角的碎发。杨瑾瑜这才看清对方校牌上烫金的"高三（7）班"字样，以及扉页上多出的那行字——「你的《雨巷》朗诵比戴望舒还愁」，墨迹未干的"愁"字最后一捺，像片被秋风吹斜的银杏叶。
第一张纸条出现在周三黄昏的合唱教室。
夕阳把钢琴烤成暖橘色，杨瑾瑜扯松了领结，发梢还凝着排练时的薄汗。推开教室后门时，惊起的麻雀扑棱棱撞上爬满常春藤的窗棂。他弯腰捡起掉落的乐谱，浅蓝色校服衬衫下摆随着动作上滑，露出后腰处一小片瓷白的肌肤，在斜照里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
"哇哦~"同桌林小雨不知何时飘到身后，"这糖纸能叠千纸鹤呢！"
杨瑾瑜拆开锡纸的动作突然顿住。酸甜的柠檬香在舌尖炸开的瞬间，他想起昨天排练时瞥见的逆光剪影——那人倚在门框上，校服外套随意搭在肩头，运动短裤边缘露出结实的大腿线条，指尖转着枚银色哨子，在暮色里闪着微光。
第二张纸条藏在图书馆的《星空漫游指南》里。
周六的图书馆飘着油墨与木地板的气息，杨瑾瑜踮脚去够顶层书架时，帆布鞋跟在木质地板上敲出细碎的鼓点。阴影突然笼罩下来，带着乌木香气的呼吸拂过他发顶，夏峻熙的手臂擦着他耳际掠过，取书时衬衫布料蹭过他后颈，激起细小的战栗。他校服短裤边缘的抽绳随着动作晃动，小腿肌肉在阳光下绷出利落的阴影。
"当心撞到头。"
杨瑾瑜转身太急，鼻尖撞上对方胸前的校徽，金属冷意激得他眼眶发酸。夏峻熙递来的书页间夹着星云照片，背面字迹比上次更潦草：「下周三狮子座流星雨，老教学楼顶楼见？」照片边缘粘着颗锡纸星星，剥开是酒心巧克力，琥珀色的酒液在锡纸褶皱里晃出银河的光晕。杨瑾瑜接过书时，指尖擦过对方手腕内侧淡青的血管，像触到了一颗跳动的恒星。
第三张纸条裹着秋雨的潮气。
杨瑾瑜病愈返校那日，课桌里摆着浅蓝保温杯。杯身贴着便利贴，龙飞凤舞的字迹被水汽晕开：「冰糖雪梨，趁热喝。」落款的海鸥简笔画翅膀上还沾着水珠，像是刚从雨幕里冲出来的信使。他拧开杯盖时，发现杯底沉着颗柠檬糖，糖纸上的水珠正顺着他虎口滚落，像一串未说出口的星子。
"听说夏学长昨天在医务室门口转了三圈呢！"林小雨咬着棒棒糖凑过来，"还和校医阿姨打听你退烧没。"
杨瑾瑜握着杯子的手一颤，甜香的热气模糊了镜片。他望向窗外，雨帘中有个模糊的身影正往公告栏贴海报，海报上"校际篮球赛"几个字被雨水泡得发胀，而那人挽起的校服袖口下，小臂肌肉随着动作起伏，像条蓄势待发的猎豹。
谜底揭晓在银杏叶铺满走廊的午后。
杨瑾瑜抱着习题册经过器材室时，听见里面传来刻意压低的声音："...所以那些纸条真是你写的？"是夏峻熙的队友在起哄，"高三学长追高二学弟，传出去要上校园论坛头条的！"
金属器械相撞的脆响中，夏峻熙的笑声像碎冰撞进玻璃杯："他朗诵《再别康桥》时，睫毛抖得比康河的涟漪还好看。"
杨瑾瑜的习题册哗啦掉在地上。
"谁在外面？"
门开时带起的风卷着银杏叶扑进来，夏峻熙的白衬衫下摆还沾着篮球场的红土，运动短裤边缘露出的大腿肌肉沾着汗珠，在逆光里泛着水光。他逆光而立，锁骨处的汗珠顺着肌肉线条滑进衣领，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纸条——正是杨瑾瑜夹在《飞鸟集》里，写着聂鲁达诗句的那张。
"原来我的银河信号，"夏峻熙忽然逼近，薄荷气息裹着乌木香将他笼罩，"都被你这颗小行星接收到了。"
暮色漫进走廊时，杨瑾瑜发现对方领带夹是枚微型望远镜造型，镜筒上还刻着猎户座腰带三星的图案。夏峻熙的指尖划过他课本扉页，新添的诗句墨迹未干：「你比所有星云都令我眩晕。」他的校服外套滑落肩头，露出半截紧实的腰线，随着呼吸在夕阳里起伏。
后来杨瑾瑜在夏峻熙的储物柜深处，发现了贴满他照片的铁皮盒。
篮球赛入场券背面是他主持升旗仪式的速写，运动会号码布上写着他随口哼过的旋律，甚至食堂小票背面都记着他爱吃的糖醋排骨。而此刻他们并肩躺在老教学楼顶楼，流星雨正划过天际。夏峻熙的外套裹着两人，他校服短裤边缘随着动作上滑，露出结实的小腿线条，在月光下泛着冷白的光。
"其实那天在图书馆，"夏峻熙忽然用虎牙咬住他耳垂，"我偷拍了你踮脚够书时，衣摆下露出的腰窝。"
相框里的纸条在月光下泛着柔光，最新那张写着：「今夜流星是银河寄来的情书，而你是我永恒的收件人。」夏峻熙的手指正沿着他校服下摆游走，指尖的温度比流星更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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