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水声停了。王一博穿着整齐地走出来，头发还滴着水，看到母子俩在说话，识相地往门口走："我...我去买点水果。"
"不用。"肖母叫住他，"坐下，把粥吃了。"
王一博受宠若惊地坐下，小口喝粥的样子乖巧得不像个当红明星。肖母暗中观察他——吃饭不吧唧嘴，坐姿端正，还会主动收拾碗筷，比肖战那些大学同学有教养多了。
"你的手..."肖母突然注意到王一博右手腕内侧有一块小小的红色胎记，形状像片枫叶。
王一博下意识捂住胎记："出生就有的，不好看..."
"不，很特别。"肖母的眼神变得恍惚，"我父亲...战战外公也有个类似的。"
她突然起身，从包里翻出钱包，取出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上是两个年轻男子站在河边，其中一个挽着另一个的手臂，笑容灿烂。肖母指着挽手的男子："这是我父亲，你看他的手腕。"
放大镜下，确实能看到同样的枫叶形胎记。更令人惊讶的是，照片中两个男子的姿态，在当年看来未免过于亲密。
"这是...？"肖战小心地问。
"你外公和他最好的朋友。"肖母的声音变得柔软，"父亲临终前告诉我，他们不只是朋友..."她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房间里一片寂静。肖母看着照片，又看看王一博，眼神复杂。王一博识趣地低下头，假装对粥碗很感兴趣。
"妈..."肖战试探性地握住母亲的手，"外公后来...幸福吗？"
肖母摇摇头："家里逼他娶了我母亲。他一生都是个好丈夫、好父亲，但..."她轻轻抚摸照片，"直到临终，他床头都放着这张照片。"
一滴泪落在照片上。肖母迅速擦去，收起照片，重新板起脸："不说这些了。你好好休息，我...我该回去了，你爸中午虽然不回来，但邻居..."
"我明白。"肖战点点头，"谢谢妈来看我。"
肖母收拾好东西，走到门口又回头："那个...小王。"
王一博立刻站起来："阿姨？"
"他发烧爱踢被子，"肖母生硬地说，"晚上注意点。"
王一博眼睛一亮："我会的，阿姨！"
肖母离开后，房间里安静了很久。最终是肖战先开口："我外公...真的..."
"嗯。"王一博坐回床边，握住肖战的手，"你妈妈长得很像照片里另一个人，你注意到了吗？"
肖战猛地睁大眼睛："你是说...？"
"只是猜测。"王一博轻轻抚摸他的额头，"睡吧，热度又上来了。"
肖战迷迷糊糊睡去，梦中回到了小时候。外公温暖的大手牵着他走过长江大桥，指着远处的船只说："战战，人生很长，别像外公一样，等到老了才后悔没勇敢一次..."
傍晚时分，肖战被门铃声惊醒。王一博去开门，回来时拿着一个纸袋："你妈妈又来了，但没进门，让前台送上来的。"
纸袋里有一包草药，一张写着服用方法的纸条，还有...一个褪色的红色护身符。肖战认出这是外公留给母亲的，据说能保佑佩戴者平安顺遂。
纸条最下方，肖母工整的字迹写着：「好好照顾彼此。」
肖战把护身符紧紧攥在手心，泪水模糊了视线。王一博轻轻抱住他，吻去他脸上的泪水："看，我说过会好的。"
窗外，重庆的灯火次第亮起，像无数颗星星落入凡间。在这座见证肖战成长的城市里，一颗名为"接纳"的种子，正在悄悄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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