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闭嘴！"肖战猛地转身，声音大得连客厅里的父母都惊动了，"林若曦，我们五年前就结束了。现在请你离开。"

林若曦的眼睛立刻红了："战战，我只是..."

"怎么了？"肖母匆匆赶来，看到地上的碎片和王一博流血的手指，惊呼一声，"哎呀，怎么弄的？"

"若曦不是故意的。"王一博突然说，把手藏在身后，"是我自己不小心。"

林若曦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转向肖母："阿姨，对不起，大过年的..."

"没事没事，"肖母拍拍她的背，"战战，去拿医药箱。小王，过来客厅坐着。"

肖战站在原地没动。他看着母亲自然而然地揽着林若曦的肩膀安慰，而对受伤的王一博只是客套地关心一下，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在胸中燃烧。

"妈，"他一字一顿地说，"一博是我爱人。如果你们不能尊重他，那我们马上就走。"

客厅里瞬间安静得可怕。肖父放下酒杯，眉头紧锁；肖母的手僵在半空；林若曦的眼泪要掉不掉地挂在睫毛上；而王一博，他震惊地看着肖战，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人。

"战战！"肖母最先反应过来，"大过年的说什么胡话！"

"我没说胡话。"肖战握住王一博的手，血迹沾在他掌心，"我知道你们更喜欢若曦，因为她是个女孩，能给你们'正常'的儿媳妇，能生孩子。但很抱歉，我爱的是王一博，这辈子都不会变。"

林若曦突然哭出声："叔叔阿姨，你们以前不是说只认我这个儿媳吗？我们两家人还说好要当亲家的..."

肖父长久地沉默着，目光在儿子和王一博交握的手上停留。最后，他缓缓站起身，走到林若曦面前："若曦啊，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这个反应比任何怒吼都让林若曦震惊。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肖父："叔叔？"

"孩子们的事，"肖父的声音很轻，但异常坚定，"让他们自己决定吧。"

林若曦的脸色瞬间惨白。她抓起大衣，头也不回地冲出门去。肖母想追，被肖父拦住："让她冷静一下。"

房间里只剩下电视里春晚重播的欢快音乐。肖父弯腰捡起地上的碎瓷片，突然说："小王，手指还好吗？"

王一博受宠若惊地回答："没事的叔叔，小伤口。"

"嗯。"肖父点点头，转向肖战，"医药箱在你房间衣柜上面，去拿来。"

肖战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是父亲第一次明确地接纳王一博。他鼻子一酸，快步走向卧室。

等他拿着医药箱回来时，看到王一博坐在沙发上，父亲正笨拙地帮他清理伤口，母亲在一旁递棉签。这一幕如此自然，仿佛他们已经这样相处了很多年。

"爸..."肖战哽咽着喊了一声。

肖父头也不抬："大过年的，哭什么哭。来帮忙，你男朋友手在发抖。"

王一博确实在发抖，但不是因为疼痛。当肖战小心翼翼地为他贴上创可贴时，他轻声说："谢谢叔叔阿姨。"

肖母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傻孩子，谢什么。以后...常回家吃饭。"

窗外，新年的第一场雪静静落下，覆盖了所有来时的脚印。屋内，电视里传来《难忘今宵》的旋律，四个人坐在沙发上，谁也没有说话，但某种新的理解与接纳，正在沉默中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