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门口。
祁逍月一眼便望见了祁逍安,不禁唤道:“哥哥!”
祁逍安闻声转过头来,目光瞬间捕捉到了祁逍月的身影,以及她身后的南疆圣女云昭月。
锦帝眉头微蹙,声音低沉:“祁小姐,那女子是何人?”
祁逍安垂眸恭敬答道:“回禀陛下,她便是南疆圣女,云昭月,也是此次变故的幕后策划者。”
锦帝的语气中透出一丝疑惑:“云昭月?这名字为何如此耳熟?”
云昭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缓步上前,银铃随着她的步伐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直视锦帝的眼睛,丝毫不惧那帝王威严。“陛下,我云昭月只跟你说一句,八年前的血债,今日该偿还了。”
锦帝侧首看向一旁的愿欢长公主。
锦帝:她什么意思?朕怎么听不懂?
愿欢长公主微微低头,指尖轻抚袖口,思索片刻后忽然神色剧变。她猛地抓住锦帝的衣袖,声音急促:“皇兄!八年前南疆使团进京时,随行的那位和亲公主,似乎名叫云昭雪!”
此话如惊雷般炸开,空气仿佛瞬间凝滞。
愿欢长公主那保养得宜的纤手,紧紧攥住了锦帝的衣袖,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她们俩的名字……”
云昭月的瞳孔骤然紧缩,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原来如此……阿姐失踪后的第二天,长老们便匆匆驱使使团离开。
这一切,竟早有预谋!
江陵问:“圣女与南疆王族究竟有何关系?八年前那场灭族之战,您又是如何幸免于难的?”
云昭月默然片刻,将脸转向一旁,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云昭雪呢?我要见她。”
锦帝冷冷开口:“她已不在人世。”
云昭月闻言一震。
愿欢长公主见状轻叹一声,接过话头:“八年前,南疆使团携和亲公主途经白云县时,遭遇地动之灾,使团与公主皆葬身于此。南疆王族认定这是我锦鲤族设下的阴谋,为报此仇,他们悍然发动战争。彼时在位的皇帝——也就是本宫的父皇——听闻此事后震怒不已,当即下令几位大将军率军南下,最终……南疆王族惨遭屠城灭族。”
锦帝目光幽深,凝视着云昭月:“只是,圣女为何能逃脱这场浩劫?”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语气中透出几分阴冷:“那时候,父皇盛怒至极,誓言无论如何都要斩草除根,将所有南疆血脉尽绝。据传,几位大将军接到命令后,手段之狠辣令人胆寒。别说人了,就连一只狗经过军营,都逃不过一顿鞭打;蚂蚁窝被灌进滚烫的开水,寸草不生;连土里的蚯蚓也被翻出来,当场劈成两半。他们誓要让南疆之地再无一个活口。”
宫门前一片死寂,连风声都仿佛凝固。
祁逍月站在兄长身后,细眉微蹙。
她从未听过如此残酷的战争描述,更没想到平日里温文尔雅的皇帝竟能用如此平静的语气讲述这样的暴行。
云昭月忽然笑了,那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却透着刺骨的寒意:“好一个‘地动之灾’。陛下可知,我南疆世代供奉地母神,最擅长的就是预测地动?若真有地动,使团怎会毫无防备?”
愿欢长公主面色微变:“圣女此言何意?”
“我的意思是,”云昭月一字一顿道,“这根本就是一场谋杀。”
锦帝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圣女有何证据?”
“证据?”云昭月从怀中取出一块染血的丝帕,上面绣着南疆特有的花纹,“三个月前,我在白云县一处废弃的驿站地下,发现了这个——”
她抖开丝帕,一枚精致的金簪滚落在地,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目的光芒。
愿欢长公主倒吸一口冷气,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这……这是……”
“认出来了?”云昭月冷笑,“这是八年前锦鲤皇族收到长老的求和书后特地赐给和亲公主的定亲信物,本该随我阿姐一同入土为安。可它为何会出现在驿站的地下密室?而且——这上面,还残留着血迹。”
锦帝面色骤变:“你胡说!昭雪公主明明死于地动!”
“是吗?”云昭月步步紧逼,“那为何她的金簪会出现在人为建造的密室里?为何簪上有血迹?为何——”她突然转向愿欢长公主,“长公主殿下刚才想到‘云昭雪’这个名字时,反应如此激烈?”
愿欢长公主脸色苍白如纸,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祁逍月细眉轻蹙。
看来,这件事情另有隐情。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