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人将那纨绔连同他的侍卫收拾得服服帖帖,又将洗劫来的银钱交还给那对卖唱父女,嘱咐他们换个地方谋生后,这才重新上路向西而行。
易文君走在前面,忽然察觉到身后那道灼热的视线。她忍不住回头,正对上司空长风来不及收回的目光。
一路上,这样的情形已经不知发生了多少次。
易文君在司空长风那古怪的注视下坐立难安。虽说影宗属暗卫组织,但在江湖上也并非全然无名,难保他不会认出影宗独有的影宗步。
若他当真问起,该如何应对?给钱封口?可眼下囊中羞涩,难不成要......
就在易文君思绪万千之际,司空长风突然停住脚步。他憋了半晌,终于憋出一句:
司空长风“你......你真是女的?"
易文君顿时满头黑线,合着你这一路欲言又止,就是想说这个?她无语地瞥他一眼:
易文君“你觉得,天底下会有这样好看的男的吗?”
司空长风被她这一眼看得心头一颤,默默摇头。他摸了摸鼻子,问道:
司空长风“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
他们相伴同行多日,却始终未曾互通姓名。如今既已自报家门,司空长风便想知道她的真名。
易文君沉默片刻。逃婚之事不过三月有余,她此番作为可谓是将北离皇室的脸面踩在脚下。
纵使有萧若风从中周旋,但知晓她身份的人也不在少数。况且易文君这个名字对她而言,更像是一道无形的枷锁。
易文君“从前我叫什么不重要,你若喜欢,可以叫我阿云。”
司空长风点了点头,没再追问。这样一个绝色佳人孤身流落江湖,背后定有难言之隐。她若不愿说,他也不会强求。
易文君“你想学我的本事,我却没什么好教你的,”
易文君话锋一转,目光落在他腰间晃荡的酒葫芦上,
易文君“不过我可以带你去见个朋友,你们一定会很投缘。”
易文君”若是你能赖上他,就有数不清的酒喝了
想起那个自小嗜酒,九岁起便拜师学酿酒,整日嚷嚷着要当酒仙的百里东君,易文君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
司空长风看着她脸上浮现的温柔神色,心头莫名泛起一丝酸涩,如同饮了难喝的劣酒一般。
司空长风“那是......你很重要的朋友吗?”
易文君眼中泛起温柔的神色:
易文君“是。
易文君如果说这世上还有我能全然信任的人,那便是他了。”
于是两人一路向西,沿途行侠仗义。他们救过被负心人辜负欲轻生的姑娘,也帮过遭恶霸欺凌的贫苦百姓。
在这条通往武道巅峰的路上,他们更多时候是俯身看见了人间疾苦。
当二人终于来到乾东城地界时,还未及入城,就听得远处一声怒吼:
"快关城门!"
只见守城士兵手忙脚乱地要关闭城门,却为时已晚。
人群中,一个少年骑着一匹枣红马如旋风般穿过街道。那马儿显然不受控制,少年在马背上摇摇欲坠,吓得面色发白。
后方十余名轻甲武士紧追不舍,一个个汗流浃背,狼狈不堪。
易文君见此情景,却是眼睛一亮。
她将二指置于唇边,一声清越的哨响划破长空。
那匹烈马闻声竟如见故人,立刻调转方向朝她奔来。马背上的少年拼命勒缰绳,却见这匹方才还桀骜不驯的烈马,此刻竟温顺地停在那蒙面少女面前,甚至垂下马首在她手心轻蹭,似在寻求安抚。
少年呆呆地望着这一幕,再看向那纵使戴着面纱也掩不住绝世风姿的姑娘,一时竟忘了身处何地。
易文君与烈风亲昵片刻,这才抬眼看向马背上的少年:
易文君“东君,好久不......”
她话到一半却戛然而止。眼前是一张全然陌生的脸庞,再怎么男大十八变,也不该变得完全认不出来才对。
她疑惑地蹙起秀眉:
易文君“你不是东君?”
正在这时,一个清朗地少年声音从身后传来:
百里东君“这位姑娘,你是在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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