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白昭柯眉头紧锁，目光灼灼地盯着大夫的脸，像是要从那皱纹间挖出什么。“大夫，她到底怎么样了？”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大夫摇头轻叹，语调缓慢而沉重：“这姑娘常年躲在阴暗角落，吃不饱穿不暖，又被精神折磨外加拳打脚踢，就算能撑下去，恐怕时日无多了。”

“退下吧。”白昭柯声音冰冷，如同寒冬腊月里的霜雪，整个人僵硬得像掉进了冰窟。大夫默默退出房间，只留下一道背影消失在门缝中。

白昭柯没有再开口，而是静静凝视着躺在床上的文文，思绪渐渐飘远。她的眼神变得锋利起来，转身将剑指向白明启，语气如刀割般凌厉：“陛下难道忘了？可我会记一辈子，父皇到底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白明启脸上写满复杂情绪，他试图劝解：“阿柯，当年的事情咱们谁都身不由己。你要忘记过去，你不再是杜乐意，你是白昭柯——我大禾国的公主！”

“白明启，你假惺惺的样子我厌恶至极。”白昭柯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透着怨恨，“你若不说，我这一辈子都会去找她！”话音未落，手中的剑已然脱手坠地，发出“嘭”的一声闷响，仿佛刺穿了空气，也刺痛了她自己。

这些年来，白明启一次次阻挠，让她步履维艰。哪怕是一点点线索，也会被对方无情掐断。没有任何人敢接手这种烫手山芋。此刻，泪水从白昭柯眼角滑落，悄无声息地渗入被褥，只留下一抹湿润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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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狱深处传来一阵惨叫声，“啊——”撕心裂肺。虞景浩的一只手赫然被砍了下来，鲜血喷涌而出。他双目猩红，嘶吼道：“韩尚之！你敢砍我一只手，我一定要让我爹让你付出代价！”

韩尚之冷笑一声，语气淡漠：“哦？你爹可是对我感恩戴德的呢。”

韩尚之眉头紧蹙，试探性问道：“虞老爷，您也知道，虞公子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惊动全城百姓，恐怕不好直接放人吧？不如……先砍他一只手，以儆效尤？…………虞老爷，这案子，不就是因为其他官员都不敢管吗？稍有不慎就可能传到陛下那里，到时候进诏狱容易，可怎么出来才麻烦啊。”

“多谢韩大人的好意。如果令郎能安全出狱，定重重答谢。”

权力，宛如一朵带刺的罂粟花，它那馥郁的芬芳引得众人趋之若鹜，可那尖锐的刺却扎得社会鲜血淋漓，人人在批判它带来的罪恶时，又难以抑制内心对它迷人香气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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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混乱的人群越聚越多。

“你这个庸医！治死了我家老母！”一名男子怒吼，手指颤抖地指向李煜。

“害人精！谋财害命啊！青天大老爷快给我们主持公道！”又有人哭喊，声音里夹杂着愤怒与绝望。

“骗我们这些老百姓的钱，简直是丧尽天良！”众人七嘴八舌，唾沫横飞，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撕碎那个可怜的老大夫。

李煜脸色苍白，奋力辩解：“不是这样的！每家看诊我都收得很便宜，有时候还自己贴钱……”话还没说完，嘴巴便被愤怒的人群堵住，他们疯狂谩骂，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肃静！”伴随着“啪”的一声惊堂木拍下，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李煜，你可知罪？”高坐堂上的大官声音威严，目光如炬。

李煜扑通跪地，磕头如捣蒜：“大人，我半辈子行善积德，从未谋财更没害命啊！求大人还我一个清白！”

“胡说八道！你说吃了你的药准好，可我去药房一问，人家说那是假药！”另一名男子怒不可遏，再次点燃众人的怒火。瞬间，嘈杂声再度炸裂开来，吵嚷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