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在凌晨四点响起时，宋亚轩正枕在刘耀文的手臂上浅眠。他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摸床头柜，却被刘耀文搂得更紧。
"别接..."刘耀文的声音带着睡意，嘴唇蹭过宋亚轩的后颈。
但铃声锲而不舍地响着，屏幕上"林姐"两个字不断闪烁。宋亚轩轻轻挣开刘耀文的怀抱，拿起手机走到客厅。
"你疯了吗？！"电话刚接通，林姐的尖叫声就刺入耳膜，"现在全网都是你和刘耀文的照片！你知道公司公关部从几点就开始加班了吗？"
宋亚轩瞬间清醒，"什么照片？"
"自己看微博！"林姐咬牙切齿，"一小时内到公司开会，否则就准备赔违约金吧！"
电话挂断，宋亚轩颤抖着手指点开微博。热搜第一赫然是#宋亚轩刘耀文恋情#，后面跟着一个爆字。点进去，最上面是一条娱乐大V的爆料：「惊！钢琴家宋亚轩与前男团成员刘耀文深夜同回公寓，彻夜未出！（多图）」
九宫格照片清晰地记录了他们昨晚的一举一动：刘耀文在便利店门口等他，两人一起进入公寓楼，甚至还有透过窗帘的模糊剪影——他们接吻的轮廓。
宋亚轩的双腿发软，不得不扶住沙发才没倒下。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是刘耀文的经纪人。他走回卧室，刘耀文已经坐起身，正盯着自己疯狂闪烁的手机屏幕。
"出事了。"宋亚轩把手机递给他。
刘耀文快速浏览了内容，表情变得冷硬，"是李昊做的。"
"你前队友？"
"嗯。"刘耀文下床开始穿衣服，"昨晚他发短信威胁我，我以为是虚张声势。"他套上T恤，转向宋亚轩，"别担心，我会处理。"
宋亚轩机械地点点头，却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窜上来。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舆论风暴、商业价值下跌、合作取消...还有那些恶毒的评论。
果然，评论区已经炸开了锅：
[呕！古典音乐圈也这么乱？]
[刘耀文为了复出真是不择手段]
[早就看出宋亚轩不对劲，钢琴弹得再好也是个同]
"别看这些。"刘耀文抽走他的手机，双手捧住他的脸，"我们会挺过去的。"
宋亚轩想相信他，但恐惧像潮水一样涌来。他经历过网络暴力，知道它能摧毁一个人到什么程度。而现在，他不仅要面对自己的噩梦，还要看着刘耀文被拖入同样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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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的会议室里气氛凝重。
林姐将一叠文件摔在宋亚轩面前，"这是今天早上取消的合作名单。柏林爱乐、卡内基音乐厅、索尼古典...你知道公司在你身上投入了多少资源吗？"
宋亚轩盯着那份名单，胃部绞痛。这些都是他梦寐以求的舞台，现在因为一则绯闻全部化为泡影。
"发声明否认。"林姐推过一份准备好的声明稿，"就说你们只是音乐合作，照片角度问题。"
宋亚轩扫了一眼声明稿，上面写着"刘耀文先生与本人仅为专业合作关系，网络传言纯属捏造..."。他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
"不行。"他轻声说。
"什么？"
"我不能否认。"宋亚轩抬起头，"那等于说耀文在撒谎。"
林姐的表情变得危险，"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公司不是非你不可，宋亚轩。现在外面有多少年轻钢琴家等着取代你的位置？"
"那就解约吧。"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所有人转头，刘耀文站在门口，身后跟着几个惊慌的助理。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表情冷峻，像是来打仗的。
"这里不关你的事。"林姐厉声道。
"当然关我的事。"刘耀文走到宋亚轩身边，"如果你们要逼他撒谎，不如直接解约。"
宋亚轩抬头看他，刘耀文给了他一个微不可见的点头。那个简单的动作奇迹般地给了他力量。
"我不会否认。"宋亚轩再次开口，声音坚定了许多，"但我可以暂时不回应。"
林姐冷笑一声，"天真。你以为沉默能解决问题？"她转向刘耀文，"你知道你害他损失了多少吗？"
"林姐！"宋亚轩站起来，"这是我自己的决定。"
会议室陷入僵持。最终，公司总监叹了口气，"给你24小时考虑。要么发声明否认，要么暂停所有活动冷静一段时间。"
走出公司大楼，闪光灯立刻包围了他们。记者们举着话筒高声提问：
"宋老师，你和刘耀文真的在交往吗？"
"刘耀文，你接近宋亚轩是不是为了复出？"
刘耀文护着宋亚轩挤过人群，一言不发地拦了辆出租车。直到车门关上，宋亚轩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
"想去哪？"刘耀文握住他的手。
宋亚轩摇头，说不出话来。车窗外的城市飞速后退，却无处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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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三天如同噩梦。
宋亚轩的商业代言被暂停，演出合约被搁置，连即将发行的专辑都被无限期推迟。刘耀文那边情况更糟——刚谈妥的几个综艺全部换人，品牌方直接解约，甚至收到恐吓信。
他们躲在刘耀文的公寓里，拉上窗帘，像两个逃犯。宋亚轩的手机不断收到公司施压的信息，最后通牒越来越严厉。
第四天早晨，宋亚轩坐在钢琴前，手指悬在琴键上方，却弹不出一个音符。创作从未如此艰难，仿佛所有的灵感都被抽干了。
"喝点水。"刘耀文递给他一杯温水，眼睛下有明显的黑眼圈。
宋亚轩接过水杯，突然说："也许...我们应该暂时分开。"
房间里的空气凝固了。刘耀文的表情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你说什么？"
"只是暂时的。"宋亚轩急忙解释，"等风波平息一些..."
"你认真的？"刘耀文的声音低得可怕，"这就是你的解决方案？逃跑？"
"我不是逃跑！"宋亚轩站起来，"我只是不想看你被毁掉！你看看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你的工作全没了，我的也是。我们越坚持在一起，情况就越糟！"
"所以呢？"刘耀文一把抓过茶几上的平板，调出社交媒体，"看看那些为我们说话的人！那些说我们勇敢的粉丝，那些支持真爱的陌生人！你以为他们是为了看我们放弃才站出来的吗？"
宋亚轩看向屏幕，确实有一些支持的声音：
[爱情没有错，祝福他们]
[两个才华横溢的人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比那些假CP真实多了]
但这些声音在铺天盖地的恶意中显得如此微弱。
"公司给我最后通牒了。"宋亚轩轻声说，"否认恋情，或者暂停所有活动。"
"所以你选择了否认自己？"刘耀文的眼睛里闪着危险的光，"否认我们之间的一切？"
"我说了只是暂时的！"
"没有什么暂时！"刘耀文突然将手中的玻璃杯摔在地上，碎片四溅，"要么在一起，要么永远分开！没有中间选项！"
宋亚轩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震住了。他从未见过刘耀文这样失控的样子——眼睛发红，胸口剧烈起伏，像是被困住的野兽。
"我需要时间..."宋亚轩虚弱地说。
"不，你需要的是勇气。"刘耀文深吸一口气，声音突然平静下来，"但如果你还没准备好，我不会强迫你。"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动作小心翼翼，"我会尊重你的决定...无论那是什么。"
宋亚轩想说些什么，但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他看着刘耀文的背影，突然想起雨夜那天，这个人说"除非你亲口说不需要我"时的表情。
现在，他正在做 exactly that.
"我...我得走了。"宋亚轩拿起外套，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刘耀文没有挽留，只是站在原地，手里还握着那块锋利的玻璃，"注意安全。"
走出公寓楼，阳光刺得宋亚轩眼睛发疼。他拦了辆出租车，报出自己久未回去的公寓地址。车子启动时，他回头看了一眼那扇熟悉的窗户，隐约看到一个身影站在帘后。
泪水终于决堤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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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一人的公寓冷清得可怕。
宋亚轩坐在钢琴前，手指无意识地按着琴键，却没有弹奏任何曲子。窗外从白天到黑夜，他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脑海中回放着与刘耀文相处的每一个片段——初见时他站在舞台上的样子，深夜便利店里的关东煮，雨夜里那个带着湿气的吻...
手机亮起，是林姐的消息：「明天上午十点，公司最后决定。希望你想清楚了。」
宋亚轩没有回复。他打开微博，搜索刘耀文的名字。最新动态是六小时前的一张黑白照片——空荡荡的钢琴凳，配文只有一个音符符号。评论区依然乌烟瘴气，但点赞最高的评论却让宋亚轩心头一颤：
[文哥别难过，真爱值得等待]
他点进那个粉丝的主页，发现她整理了刘耀文和宋亚轩所有合作的视频片段，并标注了两人每次看向对方时眼神的变化。那些宋亚轩自己都没注意到的瞬间——他弹琴时刘耀文嘴角的微笑，刘耀文唱歌时他不自觉前倾的身体...
最新一条更新是：「无论结果如何，感谢你们让我们看到真实的音乐和爱。」
宋亚轩关上手机，手指终于落在琴键上。一段旋律流淌而出，起初支离破碎，渐渐变得连贯。他拿起笔，在空白乐谱上写下一个个音符，然后是歌词：
「我曾在安全的角落，弹奏别人的悲欢
直到你闯入我的世界，教会我何为勇敢
宁愿痛也不愿从未爱过
宁愿错也不愿从未试过...」
写完后，宋亚轩盯着乐谱最上方的标题——《无畏》。他突然明白了什么，抓起手机拨通了刘耀文的电话。
忙音响了很久，无人接听。
宋亚轩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十八分。他穿上外套，拿起乐谱和钥匙，冲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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