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综艺《跨界之声》决赛现场，灯光璀璨。
宋亚轩坐在评委席上，机械地为每位选手打分。两周前的舞台失误后，网络上对他的质疑声不断，甚至有乐评人发文称"宋亚轩江郎才尽"。公司为了挽回形象，坚持要他完成这档节目的录制。
"接下来有请特邀表演嘉宾——刘耀文！"
主持人的报幕让宋亚轩猛地抬头。自从那次后台冲突后，他们再没联系过。他不知道刘耀文今天会来，更不知道他会表演什么。
舞台灯光暗下来，一束追光打在中央的钢琴上。刘耀文从阴影中走出，没有往日的舞台服装，只穿了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裤。他走到钢琴前坐下，修长的手指悬在琴键上方。
"今天我要演奏的是一首很少人听过的曲子，《迷雾》。"
宋亚轩的呼吸一滞——那是他在欧洲留学时创作的练习曲，也是刘耀文在排练室弹给他听的第一首曲子。
钢琴声响起，刘耀文的演奏技巧比上次进步了许多，情感表达也更加细腻。当唱到副歌部分时，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
"在迷雾中前行的人啊，
请不要松开我的手，
即使看不清方向，
我也能带你找到光。"
宋亚轩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膝盖上的评分表。这首歌原本没有歌词，是刘耀文自己填的词。那些简单的句子像一把钝刀，缓慢而坚定地剖开他筑起的所有防线。
镜头扫过评委席，宋亚轩强迫自己保持专业表情，但胸口那股酸胀感几乎要冲破喉咙。他知道刘耀文选择这首歌的意义——这是公开表态，是在全世界的注视下对他说"我依然在这里"。
表演结束，掌声雷动。其他评委都给出了高度评价，轮到宋亚轩时，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哽在喉咙里。
"宋老师？"主持人轻声提醒。
"完美。"最终他只说出这个词，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刘耀文的目光穿过舞台灯光，直直地望向他，嘴角扬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微笑。
录制结束后，宋亚轩快步走向后台，想要避开可能的相遇。转过一个拐角，却猛地撞上一个人——刘耀文靠在墙边，似乎专程在等他。
"借一步说话？"刘耀文低声问。
宋亚轩环顾四周，工作人员来来往往，不少人已经向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这里不方便。"
"那去哪里？"刘耀文追问，"你这两周屏蔽了我所有联系方式。"
宋亚轩深吸一口气，"我以为我们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因为我退出了TEN重组？因为我当着全国观众的面弹了你的歌？还是因为——"刘耀文的声音低了下来，"你明明在乎却非要装作无所谓？"
走廊尽头有人举起手机，明显在偷拍。宋亚轩后退一步，"我得走了。"
"宋亚轩！"刘耀文抓住他的手腕，"至少告诉我为什么。"
雨滴开始打在窗户上，起初只是零星几点，很快变成倾盆大雨。宋亚轩看着窗外越来越急的雨势，突然做了一个决定。
"今晚八点，"他压低声音，"你家。"
刘耀文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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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
宋亚轩站在刘耀文公寓楼下，浑身湿透。他比约定时间早到了半小时，实在等不及了。电梯上升的过程中，水滴从他的发梢不断落下，在电梯地毯上形成深色的小圆点。
站在门前，他犹豫了一秒，然后按下门铃。
没有回应。
他又按了一次，依然没人开门。难道刘耀文还没回来？宋亚轩掏出手机，发现刘耀文十分钟前发了一条消息：
「临时有事出去一下，很快回来，密码是1024」
宋亚轩输入密码，门锁应声而开。屋内一片漆黑，只有客厅的电视屏幕亮着，静音状态下不断闪动着画面。他摸索着找到开关，灯光亮起的瞬间，电视屏幕上的内容让他僵在原地——那是他和刘耀文在《跨界之声》第一次合作的《双生》舞台。
走近一看，茶几上还放着几罐啤酒，其中一罐已经空了。电视旁边的书架上，一个文件夹格外显眼，标签上写着"SYX"——他名字的缩写。
宋亚轩颤抖着手打开文件夹，里面整齐地收藏着关于他的各种资料：演出海报、乐评剪报、甚至还有他在海外留学时的校报采访。最上面是一张手写的便签纸：
「收集星辰的方法——记住每一道光」
电视自动播放到下一个视频，是他们在音乐节上的即兴表演。画面中的刘耀文正深情地看着弹钢琴的他，眼神柔软得不可思议。
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宋亚轩猛地转身，看到刘耀文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两杯外带咖啡，浑身湿透程度不亚于他。
"你...已经来了。"刘耀文的目光扫过打开的文件夹和电视屏幕，表情变得复杂，"看来不需要解释了。"
宋亚轩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这些都是什么？"
"我的收藏。"刘耀文放下咖啡，脱下湿透的外套，"从三年前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你演奏开始。"
"三年？"宋亚轩震惊地重复，"但我们今年才认识..."
"巧合吗？"刘耀文苦笑一下，"我参加了那档让你成名的选秀，只是海选就被刷下来了。后来我拼命练习，想以音乐人的身份站到你面前，结果阴差阳错以舞者身份出道了。"
雨声敲打着窗户，电视屏幕上的视频已经播完，陷入一片蓝色。宋亚轩站在原地，感到一阵眩晕。所有碎片突然拼凑在一起——刘耀文对他音乐的了解，那些恰到好处的鼓励，还有无条件的支持...
"为什么退出TEN重组？"他听见自己问。
刘耀文走向他，在一步之遥处停下，"因为我发现，比起回到聚光灯下，我更想站在你身边。即使只是幕后。"
一滴水从宋亚轩的发梢滑落，顺着脸颊流下，像是眼泪。刘耀文抬手，轻轻擦去那道水痕，手掌温暖得灼人。
"今天那首歌..."
"是唱给你听的。"刘耀文的手停留在宋亚轩的脸侧，"我以为你永远不会理我了。"
宋亚轩闭上眼，额头抵在刘耀文的肩上，"对不起...我只是...害怕。"
"怕什么？"
"怕这一切都是假的。怕你只是...利用我复出。"宋亚轩的声音几乎听不见，"怕我投入感情后，发现你根本不在乎。"
刘耀文双手捧起他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现在你还这么想吗？"
宋亚轩看着眼前这个为他收集了三年来所有演出资料的人，这个放弃重组机会只为不离开他的人，这个在众目睽睽之下弹奏他少年时代作品的人...答案显而易见。
"不。"他轻声说。
刘耀文的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颊，"那你还怕什么？"
"怕...失去你。"宋亚轩终于说出了心底最深的恐惧，"越是在乎，越害怕失去。所以我总是先推开..."
刘耀文的眼神柔软下来，"试着相信我一次，好吗？我不会走，除非你亲口说不需要我。"
窗外的雨声渐大，雷声轰鸣。宋亚轩感到一股热流从胸腔涌上眼眶，他踮起脚尖，吻上了刘耀文的唇。
那个吻带着雨水的气息，咸涩而真实。刘耀文愣了一秒，随即收紧手臂，将他牢牢锁在怀中，回吻得近乎贪婪。宋亚轩的手指插入刘耀文的湿发，感受着对方同样急促的心跳。
当他们终于分开时，电视屏幕不知何时又自动播放起了下一个视频——宋亚轩生日那天弹奏的《星辰》。刘耀文笑着关掉电视，将宋亚轩拉到沙发上坐下，用毛巾轻轻擦拭他还在滴水的头发。
"所以，"刘耀文的手指穿过宋亚轩的发丝，"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宋亚轩耳根发热，"你说呢？"
"男朋友？"刘耀文试探地问，眼睛亮得像星星。
宋亚轩点点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嗯。"
刘耀文突然将他扑倒在沙发上，额头相抵，"再说一次。"
"男朋友。"宋亚轩轻声重复，这次更加坚定。
刘耀文再次吻住他，这次更加温柔缠绵。宋亚轩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溺在这个吻中。所有的疑虑、恐惧和不安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只剩下两颗跳动的心脏在雨声中共鸣。
突然，刘耀文的手机震动起来。他不情愿地放开宋亚轩，看了一眼屏幕，表情立刻变得严肃。
"怎么了？"宋亚轩问。
"前队友。"刘耀文皱眉，"他说知道我退出重组是因为'某位钢琴家'，要曝光我们的'关系'。"
宋亚轩坐起身，"他知道我们...？"
"不知道，只是猜测。"刘耀文放下手机，"但以他的性格，很可能会编造些故事卖给媒体。"
雨点敲击窗户的声音突然变得刺耳起来。宋亚轩想起林姐的警告，想起网络上那些恶意的揣测，胸口再次绷紧。
"别担心。"刘耀文握住他的手，"我会处理好的。"
宋亚轩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无论接下来面对什么，至少他们不再是一个人了。
窗外，暴雨依旧，但屋内的温度却一点点升高。刘耀文的手指与宋亚轩的交缠在一起，像是许下一个无声的承诺——这一次，他们选择共同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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