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特意抻了几天,蹲守在王蟾回庑房的必经之路上,在一个转角堵住了他。
见他看见自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心虚地后退两步就要跑,阴阳怪气地出声叫住他:“怎么着?王蟾?见着本公公来了转身就跑啊?”
进忠不紧不慢地踱步到他面前双手自然地交握在身前站定,略收下巴目光炯炯地盯着他。
王蟾被他的话钉在原地,随着他的迫近,抖得越来越厉害,几乎站立不住,勉强颤抖着嗓音打招呼:“进,进忠公公。”
进忠轻笑一声,调侃道:“呦,这是怎么了?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抖什么?”
又用他惯用的拿腔拿调的语气提醒他:“你呀,把心放在肚子里,我要是想处置你,机会多的是,还能留你在这里与我叙旧?”
观察着他战战兢兢地表情,进忠故作诚恳地宽慰道:“我知道,你也是听命行事,我不会和你一个小喽啰过不去,再说我还得感谢你手下留情呐!”
围着王蟾缓步转了一圈,进忠脸上挂着似笑非笑地表情,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王公公,最近日子不好过吧?”
“没,没有。”王蟾哆哆嗦嗦地磕巴道。
“没有?”进忠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略提高嗓音质疑道:“我怎么听说你被皇贵妃打了二十板子,还日日被找理由发作呢?春蝉本就比你得她的信任,现在,永寿宫还有你的位置吗?”目光灼灼地盯住他,微倾上身靠近王蟾,在他耳边轻声挑拨。
停了停,看他不说话,但脸上表情明明灭灭不断变化,进忠接着操着温柔又阴沉的声线蛊惑着:“我可以帮你把春蝉弄走,到时候,她能信任的,就只有你了,你就是永寿宫第一人。只需要你有什么重要的消息……”
“你可想好,春蝉不走,走的就只能是你啦!”一副都是为他着想的样子,歪头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我的诚意你也知道了,你的诚意……?”
说完任王蟾独自留在原地,自己则志得意满地背起手,唱着小曲迈着悠闲的步子走远了。
进忠溜溜达达回到御前和进保交班:“宁嫔在里面伴驾?行了我知道了,你收拾收拾早点下值吧!”说着取代了进保的位置站在门口,耳朵却竖着关注起里面的动静,目光也透过帘子望了进去。
进保见进忠日日主动替他夜值,心中暗自庆幸:提前卖好果然明智!师兄这都升任大总管了,还能顾念着情分把白日露脸的机会让给我,自己去值那辛苦困倦的晚班。这样看来,在师兄手底下混比师父有前途啊!看他日日值晚班还能把皇上照料得妥妥当当、神采奕奕的,皇上还能事事惦念着他,手段能力皆是不俗,入股不亏!
进保:师兄照顾我!感动!
进忠:啊,对对对!就是这样!心肝儿旺我!
乾隆今日午睡起来又回味起那夜的舞蹈,便传了宁嫔来想再欣赏一番。
灵心拽着他的袖子撒娇,推说日日身子疲累,提不起精神练舞,恐怕有些生疏,怕发挥的不好损了皇上的兴致。
乾隆得意于自己这个年纪依然龙精虎猛心情正好,也就允了她在旁边的榻上自己看会儿画本子,自己再批一会儿折子,就该传晚膳了。
批着批着,一抬头,就看见灵心就着靠枕安静地斜倚在榻上。困倦般低着头,一手托腮,一手搭在炕桌上,白皙柔嫩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画册。双目低垂,纤长地睫毛投下一片阴影,透出淡淡的孤独感。唇角挂着漫不经心地笑意,随性地扫过画上的细节,又抬起一只戴着金色护甲愈发显得修长的手指,比划着掐了个画册上的手诀,正值夕阳西下之际,橘红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身上,仿佛沐浴佛光的神女落下凡尘,竟与那天献舞时的身影重合了起来……
乾隆沉浸地欣赏了一会,恍然大悟:想解锁隐藏款神女手办原来不需要舞蹈加持,只要让宁嫔安静下来就好。
乾隆:这是什么买一赠一的超值套餐?还能按开关自动切换!
进忠:看什么?我的!我一个人的!
“御膳房今日准备的晚膳有:持炉珍珠鸡………”上一道菜,进忠抬手示意一道。
灵心视线随着进忠骨节分明的大手来回扫视,怀疑自己又添了什么手控的属性,怎么看见这双手就和猫看见逗猫棒一样目光转都转不开!
乾隆看她又看入神了,以为是对菜色感兴趣,杏眼都睁大成猫眼了,透出几分可爱来,失笑道:“喜欢这几道菜?明天让御膳房给你们宁主儿单独上一份。”
“嗻。”“谢皇上。”进忠和灵心一个应是一个起身谢恩。
“侍寝”时灵心莫名感觉进忠今天怎么格外喜欢她的手呢?又摸又亲还不算,怎么还握住她的手往他身下带呢?
“主儿,您帮帮奴才?嗯?”
“嗯,嗯?”
“奴才求您了。”
灵心:帮帮帮!我就听不得这句!
进忠:巧了不是?我也是手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