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冷着脸招来最近刚收的两个徒弟,沉声吩咐道:“万安!你带人随我去御膳房查问。万乐!你去盯着给宁嫔熬的药,别让人做了手脚!等人醒了立刻来报。”说完急匆匆地奔膳房而去了。
乾隆吩咐完出来外间看见她们还等在那儿颇觉不耐烦:“都杵在这儿干什么?散了!”这才消停几天啊,又有人不想安生了。
查到些疑点的进忠径直来到卫嬿婉处,随意地行了个礼,公事公办地告知:“给皇贵妃请安。皇上命奴才查问宁嫔娘娘中毒一事,现有人招认您身边的春蝉有嫌疑,春蝉姑娘,奴才得带走。”
一摆手,自有侍卫上前压人,进忠都没给她们留交流时间,冷漠地转身就走。
卫嬿婉看他来势汹汹,心下有些不安,色厉内荏斥道:“你放肆!春蝉是本宫的贴身侍女,岂是你一个奴才可以随意说带走就带走的?”
进忠摆手让他们先把人押走。回过身与魏嬿婉对峙,御前总管的威压全开。略微低头任巧士冠的帽檐在他上半张脸上打下一片阴影,把蛇一般阴冷的眸子藏在暗处,眼中再无半分笑意,黑沉的可怕,语调也不再温柔勾人,而是阴柔低沉中夹杂十分的狠意:“一个宫女而已,奴才带走就带走了,皇贵妃最好是能把自己摘干净喽,不然奴才恐怕也要请您去慎刑司故地重游了!您大可以去皇上面前告发我,看看皇上是更相信奴才,还是更相信您呐!”说完低头掸了下已经升成紫红色的内侍蟒袍,不再看她,侧头轻蔑地“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卫嬿婉被他再无情谊的眸子锁定,浑身发冷,好像被蛇盯住的猎物,又仿佛一下子被打回原形,又回到了多年前刚到养心殿时那个内心惶惶的小宫女。那时内心盈满的是希望,现在则有些绝望:春蝉知道的太多了,她随便交代一两件……
想到这儿,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要先下手为强。回头看向王蟾……
慎刑司,进忠浑身散发着冷意地站在那里,一边嘴角轻蔑地勾着,揣着手等春蝉交代。
看她过了一遍刑罚也没有要吐口的意思,劝说道:“你这是何必呢,你知道多少我心里有数,早些把该交代的交代了,还能少受些罪不是。你应当知道,今日不论是她,还是我,都不会让你出了这慎刑司。‘舍出别人保自己’还是我教给她的,她学的最好。你猜,王蟾是不是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话音刚落,就见万安领了王蟾进来。
进忠嗤笑了一声,歪头示意春蝉:“你看,多么迫不及待,你大可自己问问他,是来救你的,还是来杀你的。”
春蝉从不可置信到绝望愤恨,咬牙切齿道:“我招!”看见王蟾的一刻,她觉得答案已经分明了。
进忠回头看了眼身后怂怂的王蟾吩咐道:“你也去交待一份,你自己说,有什么说什么,你既已展示出诚意,我自然会保你一命!”又瞟了春蝉一眼:“你们招的可得对得上才好!”
进忠拿过两份口供对比了一下,抬头问春蝉:“都吐干净了吗?”
见春蝉点头也不再多说,抬手招人来送她上路。看她被灌了毒酒后在地上挣扎翻滚着大口吐血,进忠垂目轻飘飘瞟了一眼:“知道王蟾为什么能留他一命吗?因为他下手的对象是我。而你,本也是可以留你一命的,可惜啊,你动了不该动的人!”
想到还未苏醒的灵心,进忠眼中一抹柔情和担忧一闪而逝,又快速冷硬下来。
朝向他的春蝉看个正着,在最后一刻好像参透了什么,生命定格在不可置信地瞪大的眼睛,渐渐没了呼吸。
“卧槽!天塌了!这黑化值怎么突然就98了?!哥!哥你冷静啊哥!我能救她!我真的能救她!”进忠标准的反派冷脸瞬间定格,听着脑海里传来的稚嫩男音:这是?系统的声音!
“细说!说重点!”进忠也尝试和它一样在脑子里对话。
“说重点?说重点!哦哦!”系统乖巧地表示“了解”,开始一字一加重音地说:“我得先升个级,把之前关掉的生命保障机制重新解锁,就可以慢慢恢复她的身体到健康状态了。”这下能听清楚了吗?哥?够重了吗?哥?
“正常点!”进忠咬牙:怎么能有这么又蠢又贱的系统?心肝儿叫它狗系统真是一点儿没叫错!
“就是升级需要的能量有点多,这次春蝉的剧情更正得到的积分……”系统期期艾艾地说。
“升!不够我再多杀几个!”说着眯起眼睛开始思考先搞谁:要不?把王蟾再叫回来?
系统:谁懂啊?一觉醒来已经看到第8次小黑屋在向我招手了!
王蟾:我懂啊!刚才走夜路好像看见太奶一闪而过还向我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