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灵心那里受了气的如懿扭头给自己定制了一件绣着高仿姚黄牡丹大黄花的衣服招摇过市地去挑衅皇后。
想到冷宫时从琅嬅所赐的莲花手镯中掉出的可致女子不孕的零陵香,如懿就恨的牙痒痒,多年不孕的隐忧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若不是选秀时去迟了,福晋之位必然是我的囊中之物!皇后一定是怕我抢了她的皇后之位,才对我如此忌惮!我偏要去踩她的痛脚!
挑了个开早会的时间,如懿落座后就开始大幅度地捋着衣服的袖子引起众人注意带起话题。
“听说皇后喜欢牡丹,花房培育了许多品种。长势最好的是一棵姚黄,用不了多少时日就可以给皇后娘娘送过来。”
果然搭架子的来了,金玉妍瞥了皇后一眼,不怀好意地出头挑破:“娴妃这衣服上绣的淡黄花朵,看着倒像是姚黄牡丹啊!想来娴妃也是无心的,人人都知道,这姚黄牡丹是万花之王,只有中宫的皇后娘娘才配用。”
琅嬅垂眸整理了一下龙华,似是有些不悦之色。
高晞月现如今也算出师了,能看出些眉眼高低,捧哏也能捧到点子上,扎心也是一针见血的。
“金贵人到底是来自李朝见识短浅!北宋文学家钱思公就曾经说过,‘今姚黄真可为王,而魏花乃后也’,可见姚黄长势再好也只能是王,魏紫才可与皇后娘娘的后位相配。”
如懿突然放慢了语速,压低了声音看向琅嬅,似乎在得意什么,又似在强调什么,粗哑的嗓音实在算不上好听。
“皇后娘娘自然不会在意一件衣裳,因为花中之王,后宫之主本在人心。”
琅嬅原本有些生气娴妃的冒犯,但被高晞月圆回了场子心情还不错。
“一件衣服而已,罢了。莲心,你去花房只会一声,既然娴妃如此喜欢,那盆姚黄就送去翊坤宫吧。晞月留下,你们跪安吧!”
高晞月同皇后说着话,眼光却注意着还未走远的如懿,生怕她听不清楚就差喊给她了。
“皇后娘娘睿智,姚黄听起来就像‘要黄’,可不是想什么都是白想?魏紫意为‘位子’,这是谁的位子,就是谁的位子?”
如懿的身形一顿,脚步都加快了几分,过门槛的时候还不小心绊了一个踉跄。
琅嬅也笑了出来,亲昵地点了点高晞月:“你这张嘴啊,也是得了瑞宁妹妹几分真传。本宫这里新得了些蜀锦,知道你喜欢,特意给你留的,一会儿你带回去裁衣裳吧!”
灵心:啥真传?还人传人呢?进忠你反省一下!娴妃好像一只到处干架的平头哥哦,关键是,一场没赢,怎么这么好笑?
进忠:……我反省什么?这也不是我教的啊!
春寒料峭,月光皎皎,灵心步于庭中随性地往殿前的石阶上一坐,仰望夜空,呼吸之间随风而至的冷冽空气中带着一丝春天的气息。
进忠拿了件斗篷追出来,给她披上,一撩衣摆与她并肩而坐。
灵心觉得今天这弯弦月从形状到颜色都格外合心意:“今晚的月色真美。”像什么呢?
“是呢,月明星稀、北斗阑干,确实值得一赏。”进忠随口附和着拉过灵心的右手在她的无名指上套了个戒指。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和田玉中多为白玉青玉,少见黄玉,但我见到这块料子就觉得颜色很适合你,就做了这个。”
灵心惊喜抬手,只是个素圈,但却格外合她的心意。简约中带着些贵气,油润润的,隐约透着些云雾纹,颜色朦胧柔和与头顶的月亮分外相似。
“忠亦知夫风与月乎?取之无尽,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边说边拉过进忠的左手举到半空中,另一只手“捏”住半空中的月亮“戴”到他的无名指上,一时间两枚“戒指”交相辉映,逸趣横生。
灵心眯起眼欣赏了一下自己的作品,回头眼睛亮晶晶地望向进忠:“我不能给你全世界,但我的全世界可以给你!”
进忠的目光从天上的月亮移到灵心眼眸中自己的倒影上,仿佛在吸引着他倾身越贴越近。
就在距离心心念念的樱唇一拳之隔的时候,灵心的一根食指挡在了他微启的厚唇上,止住了他的动作:“嘘,别说话,用嘴去感受!”
进忠气急败坏地在意识中揪出二十岁进忠挨骂:你看看你都教了些什么啊?啊?这教的……
灵心趁他惊呆的瞬间抬手往他嘴里塞了一颗粽子糖:“甜吗?”
进忠像是一只没吃到肉的大狗,委屈地瞟了灵心一眼,沮丧地点了点头。下一秒,灵心的唇舌贴了上来,舔上这颗超甜粽子糖。
进忠眼睛瞬间亮了,摁回二十岁进忠:这教的,也太成功了!退下吧!
葫芦没按下去,瓢还浮上来了。进忠的感官瞬间灵敏了两倍,也顾不得那两个趁火打劫蹭吃蹭喝的货了,专注地品尝起这个来之不易的满是粽子糖味道的吻。
几个房间的门窗悄悄拉开的缝隙间人影幢幢:呦!咱们公主终于会拱猪了!
灵心:唉!进忠不开窍,还得靠我自己推一把!
进忠:到底是谁不开窍啊!你的反射弧还能再长点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