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404病房》二

"他不是047。"

　　沈昭的声音像砂纸摩擦，"我亲眼看见047死在境外任务里。"

　　走廊灯光突然变成暗红色子广播再次响起："检测到违规操作，立即前往404病房进行消毒。"

　　林晚发现所有病房的门牌号，都变成了"404"。

　　唯有最初那扇黑门恢复了正常，现在正缓缓打开一条缝，里面传出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

　　"陷阱。"

　　她拽住要冲进去的沈昭，"规则第三条..."

　　"这次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

　　沈昭扯开白大褂，露出腰间缠绕的引爆带，不知何时他从休息站带出来的，"系统在挖我的记忆，就必须按我的战场规则来。"

　　404病房里摆着七张病床，每张床上都躺着个穿军装的人，他们胸口别着相同的部队徽章，但所有人的脸都被烧毁了。心电监护仪显示着同一条直线。

　　"第七特种作战分队..."

　　沈昭的指尖擦过最中间病床的编号牌，"我的整个班。"

　　林晚的锈刀突然飞向病房角落，扎进一个正在融化的黑影。

　　那黑影发出047的声音："班长...为什么抛下我们..."

　　沈昭的引爆带开始倒计时，林晚扑向锈刀，发现刀下压着本烧焦的日记。

　　唯一可辨认的那页写着：

　　"蓝灯计划第47次实验失败，志愿者出现严重精神污染，建议立即销毁——沈昭上尉签字"

　　"想起来了吗？"

　　所有病床上的尸体突然坐起，烧焦的脸上裂开血口，"你亲手给我们注射的蓝色药剂..."

　　沈昭的瞳孔剧烈收缩，林晚看到他的左臂完全变成了蓝色，正像病毒般向心脏蔓延。

　　她抓起日记砸向心电监护仪，屏幕炸裂的瞬间，整个病房开始崩塌。

　　"那不是你！"

　　她拽着沈昭冲向门口，"系统在篡改记忆！"

　　走廊变成了血肉组成的隧道，沈昭边跑边扯下引爆带扔向身后，爆炸的气浪把他们掀飞到护士站。

　　林晚撞翻药柜，无数蓝色药片像暴雨般落下。

　　"规则第二条..."

　　她突然明白过来，抓起药片塞进沈昭嘴里，"吃下去！"

　　沈昭的牙齿咬破了她的手指，鲜血混着药片被他咽下，左臂的蓝色迅速褪去。广播发出刺耳的电流声：

　　【检测到记忆污染清除】

　　【副本异常终止】

　　黑暗降临前，林晚看见404病房的方向站着七个模糊的身影。

　　他们朝沈昭敬了最后一个军礼，然后像沙粒般消散。

　　回到休息站时，电视新闻正在报道：

　　【军方证实第七特种作战分队全员追授勋章】

　　【档案解密显示该分队曾阻止生化武器泄露】

　　【新闻发布时间：03:47:30】

　　正是404病房爆炸的时刻。

　　沈昭的军装前襟被冷汗浸透，他颤抖着从口袋里摸出半张烧焦的照片，那是七分队全员的合影。

　　原本被涂黑的部分现在清晰可见，照片角落有个穿白大褂的女医生，侧脸和林晚一模一样。

　　"看来我们早就见过。"

　　林晚亮出左手腕，轮盘标记已经变成数字"3"，而消失的阴影蔓延到了手肘，"在你成为玩家之前。"

　　便利店最深处，蓝灯区的门无声地打开了一条缝。

　　货架上所有商品标签都变成了"记忆清洁剂"，而收银台的无脸人第一次抬起了头，它的脖颈上有一圈缝合痕迹，针脚和林晚的习惯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