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祖宅的雨声永远带着金戈之音。
千手柱间在棋枰落座时，檐角惊雀正掠过被雨水泡胀的族徽旗帜。黑檀棋笥里盛着的不是云子，而是浸过药汁的苦无——这是宇智波泉奈改良的将棋，棋子划过楸木棋盘会留下带毒的刻痕。
"母亲执黑。"泉奈振袖时带起一缕线香，他总爱用这个称谓在棋盘上构筑囚笼。少年指尖的白子落在"角行"位，恰似那日抵住他咽喉的剑鞘，"听说您昨夜去了禁地书库？"
柱间捏着刻有"千手"族纹的黑子，在枰边映出扭曲的倒影。棋子与"飞车"相撞发出脆响："泉奈你莫非在监视我的行踪？"他故意加重最后两个字，看着泉奈的眼尾细微抽动。
雨幕忽然被狂风掀进回廊，打湿了泉奈铺展在茵毯上的阵羽织。少年拾起被吹乱的棋驹，金线团扇纹样爬上他突起的腕骨："父亲说过，好棋子要摆在看得见的地方。"玉将突然吃掉桂马，"比如...联姻失败的漩涡。"
棋枰上骤然腾起查克拉的荧光，被吃掉的黑色桂马浮现漩涡族徽。柱间注视着泉奈瞳孔里转动的勾玉，想起三天前跪接退婚书时，少年用查克拉线缠住他手指蘸印泥的模样。
"您猜斑哥此刻到何处了？"泉奈忽然转换话题，银匙搅动茶碗里沉浮的抹茶粉，"雷之国的战场，应该开满血椿了吧。"他将沾着茶沫的银匙按在柱间手背，画出禁锢咒文的形状，"就像您背上的封印。"
棋室陡然陷入黑暗，雷光劈开云层的刹那，柱间看见棋盘上的棋子正在融化成血水。泉奈的呼吸近得能数清睫毛，却只是用冰凉的银匙挑起他下巴："这局算和棋如何？"黑暗里他的声音带着扭曲的笑意，"毕竟母亲连贴身玉佩都押上了。"
当烛火重新亮起时，棋盘上赫然摆着柱间系在腰间的双鱼佩——那是千手族长信物。泉奈正用绢布擦拭方才沾到的茶渍，仿佛片刻前的压迫从未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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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的书库弥漫着陈年卷宗腐朽的气息。千手柱间在火光中抬头时，泉奈的刀尖正挑落他手中的《阴遁禁术大全》。羊皮卷轴在青磷火中蜷曲成灰，映出少年眼底跳动的猩红。
"母亲总是学不乖。"泉奈的靴底碾过未燃尽的残页，忍刀在青砖上刮出刺耳鸣响，"三日前是族谱室，五日前是祭器阁..."他突然用刀背抬起柱间下颌，"您究竟在找什么？"
摇曳的火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写满封印式的墙面上。柱间后颈的咒印突然开始发烫，那是泉奈情绪波动时的连锁反应。少年似乎察觉到什么，刀锋陡然转向自己左臂划出血痕。
血腥味惊醒了梁间的忍鸦，泉奈却笑得餍足："这样您就不会疼了吧？"他将染血的刀尖点在柱间心口，沿着衣襟纹路描摹宇智波团扇，"父亲教过我如何驯养烈马..."鲜血顺着刀槽滴在青砖缝里，"越是疼痛越要收紧缰绳。"
卷轴灰烬中突然腾起幽蓝火焰，映出泉奈瞳孔里成型的万花筒写轮眼。柱间在热浪中后退半步，后背撞上记载着"伊邪那岐"的石碑。少年瞬身逼近的刹那，窗外突然传来刺耳的钟声。
"啧，又是那群不安分的分家。"泉奈收刀入鞘的动作带着罕见的焦躁，他扯下阵羽织扔在柱间身上，"待在原地。"转身时又变回滴水不漏的宇智波少主，"若是被火烧到脸，你的价值可要打折了。"
当脚步声彻底消失，柱间掀开还带着体温的外袍。青磷火映出石碑背面的小篆——那正是他苦寻半月的，关于查克拉封印的解除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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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季最后的暴雨冲刷着演武场，千手柱间在观礼席接过泉奈抛来的素白绸伞。少年正在场中与三长老对练，剑划出的弧光割裂雨帘，却总在致命处偏移半寸。
"泉奈你今日心浮气躁。"柱间将凉茶推向得胜归来的泉奈，瞥见他束袖绳上凝结的血珠。少年故意打翻茶盏，滚烫的液体泼湿他绣着族徽的袖口。
泉奈突然扣住他手腕按在案几，湿发滴落的水珠在宣纸上晕开："您昨日见了火核。"拇指摩挲着跳动的脉搏，"那个分家废物给了您什么？"勾玉在他眼底疯狂旋转，"毒药？钥匙？还是..."
演武场忽然传来爆炸声，柱间感觉压制他的力道骤然消失。泉奈瞬身离去前甩出的手里剑钉住他衣摆，刀刃精确切断一缕发丝："待在这里。"他的声音混在雨声里像是诅咒，"等我回来继续这局棋。"
当喧嚣归于沉寂，柱间展开掌心攥着的染血布条——那是泉奈束袖时落下的。浸透雨水的织物上，竟用血画着解除封印的阵图。演武场方向突然升起宇智波火遁特有的紫烟，他望着雨中飘摇的族旗，终于读懂这场持续二十七日的博弈。
棋盘始终摆在雷雨将至的回廊，黑子白子保持着那夜未终的残局。当泉奈带着满身血腥气归来时，柱间正将白王将推过楚河汉界。
"您输了。"少年染血的指尖捏着从火核尸体找到的密信。
千手柱间却笑着指向棋盘角落："看仔细些，泉奈。"
被遗忘的黑步兵正抵在玉将咽喉，而暴雨不知何时已悄然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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