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猫在听》3

《你说猫在听》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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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晨，张函瑞顶着两个黑眼圈冲进教室，书包带子都没来得及拉好。他昨晚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全是那个猫咖店员的眼睛——漆黑如墨，却在灯光下泛着琥珀色，简直和张桂源一模一样。

"不可能这么巧吧......"张函瑞小声嘀咕着，目光不自觉地飘向身旁的空座位。张桂源还没来，桌面整洁得像是没人用过。

"函瑞！周末又熬夜打游戏了？"杨博文从后面扑上来，一把搂住他的脖子。

"才不是！"张函瑞挣脱开来，揉了揉眼睛，"我在想事情......"

"想什么事情能想出一对熊猫眼？"杨博文坏笑着凑近，"该不会是在想某位转学生吧？"

张函瑞的脸"腾"地红了："胡说什么！"

正当他准备反驳时，教室前门传来一阵骚动。张桂源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来，黑色书包单肩背着，校服穿得一丝不苟。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完美的轮廓线。

张函瑞的呼吸不自觉地停滞了一秒。他死死盯着张桂源的眼睛——漆黑、深邃、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琥珀色，和猫咖里那个店员简直一模一样。

"早。"张桂源走到座位旁，简短地打了个招呼。

"早、早上好！"张函瑞结结巴巴地回应，心跳如擂鼓。他鼓起勇气问道："那个，你周末过得怎么样？"

张桂源放下书包的动作顿了一下："普通。"

"有没有去哪里玩啊？比如......猫咖之类的？"张函瑞试探性地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的表情。

张桂源转过头，平静地与他对视："没有。"

那双眼睛波澜不惊，看不出任何说谎的迹象。张函瑞有些泄气，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哦......"他低下头，突然注意到张桂源右手腕上有一道浅浅的抓痕，像是被猫抓的。他的心跳骤然加速，"你的手怎么了？"

张桂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动声色地把袖口往下拉了拉："树枝刮的。"

张函瑞正想追问，上课铃响了。他只能不甘心地转回身，但一个大胆的计划已经在脑海中形成——他要去猫咖蹲点，看看那个神秘的店员到底是谁。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自习，张函瑞借口肚子疼提前溜出了学校。他一路小跑到"喵时光"猫咖，推门时铃铛清脆地响了一声。

"欢迎光临。"柜台后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

张函瑞的心跳漏了一拍。今天店员依然戴着黑色口罩和鸭舌帽，只露出一双眼睛和几缕黑发。他走近柜台，故意大声说："要一个套餐，谢谢！"

店员抬起头，在看到张函瑞的瞬间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平静："现在不是上课时间吗？"

张函瑞心里一紧——他怎么知道现在是上课时间？"我、我提前放学了。"他结结巴巴地回答，眼睛却死死盯着对方露出的那部分面容。

店员没再说什么，转身去准备饮品。张函瑞趁机绕到柜台侧面，想看得更清楚些。就在这时，店员突然转身，两人差点撞个满怀。

"你的学生证。"店员指了指张函瑞胸前。

张函瑞低头一看，暗叫不好——他的校牌忘记摘下来了！上面清清楚楚写着"育才高中高二(3)班 张函瑞"。

"啊！这个......"他手忙脚乱地把校牌塞进衣领里，脸涨得通红。

店员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把套餐放在柜台上："50元。"

张函瑞付完钱，端着托盘找了个离柜台最近的位置坐下。他一边假装逗猫，一边偷偷观察店员的一举一动。那人的身高、体型、甚至手指的修长程度，都和张桂源如出一辙。

"太像了......"张函瑞喃喃自语。

"什么太像了？"一个女声突然在耳边响起，吓得张函瑞差点打翻饮料。他抬头，看到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店员站在旁边，手里拿着拖把。

"啊，没什么！"张函瑞慌忙摆手，"我是说这只猫和我朋友家的很像。"

女店员笑了笑："你是说奶黄包啊？它确实很受欢迎。"她压低声音，"不过它最喜欢的是我们店长，别人都很难抱到它。"

"店长？"张函瑞眼睛一亮，"是那个戴口罩的男生吗？"

"不是啦，那是新来的兼职生。"女店员指了指柜台，"店长今天休息。那个男生虽然话不多，但对猫特别好，奶黄包来第一天就黏上他了。"

张函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时，戴口罩的店员从储藏室走出来，手里抱着一箱猫粮。他弯腰放下箱子的姿势，还有整理货架时微微蹙眉的表情，都让张函瑞感到无比熟悉。

"那个......"张函瑞鼓起勇气叫住准备回柜台的女店员，"你们这个兼职生，叫什么名字啊？"

女店员狡黠地眨眨眼："怎么，对他感兴趣？"

"不是！我就是好奇......"张函瑞的耳朵尖都红了。

"他叫小张，我们都这么叫他。"女店员耸耸肩，"具体的我们也不清楚，店长招的人。不过听说是个高中生，成绩还挺好的。"

张函瑞的心跳得更快了。高中生、姓张、成绩好、对猫温柔......这些线索都指向一个人。

他决定再试探一次。

当"小张"再次经过他身边时，张函瑞突然大声说："张桂源！"

店员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但很快又继续往前走，仿佛没听见一样。

张函瑞不甘心，又喊了一声："张桂源，我知道是你！"

这次店员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张函瑞，眼神平静："你认错人了。"

"那你把口罩摘下来我看看。"张函瑞站起来，壮着胆子说。

店员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摘下了口罩——

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五官端正但普通，和张桂源那种令人惊艳的相貌完全不同。

"满意了？""店员"淡淡地问，重新戴好口罩。

张函瑞呆若木鸡，脸烧得通红："对、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店员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开了。张函瑞瘫坐在椅子上，感觉既尴尬又失望。看来真的是自己想多了，那个店员怎么可能是张桂源呢？他们只是眼睛有点像而已。

在猫咖又待了半小时，张函瑞灰溜溜地离开了。他垂头丧气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完全没注意到身后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默默注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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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张函瑞顶着更大的黑眼圈来到学校。他昨晚几乎没睡，脑子里全是那个店员摘下口罩的画面——明明长相完全不同，为什么给他的感觉却那么像张桂源？

"早。"一个低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张函瑞抬头，看到张桂源已经坐在座位上，正在整理课本。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完美的下颌线。

"早......"张函瑞有气无力地回应，突然注意到张桂源的左手腕上贴着一块创可贴，"你手怎么了？"

张桂源头也不抬："切水果不小心。"

"哦。"张函瑞没精打采地趴在桌上，突然又想起什么，"对了，你昨天放学后去哪了？"

张桂源翻书的手停顿了一下："回家。"

"直接回家的？"

"嗯。"

张函瑞叹了口气，看来真的是自己多心了。他转回身，没看到张桂源微微蹙起的眉头和若有所思的眼神。

上午的体育课是800米测试，张函瑞跑得气喘吁吁，最后瘫倒在跑道旁的草坪上。他大口喘着气，感觉肺都要炸了。

"喝点水。"

一瓶矿泉水突然递到面前。张函瑞抬头，惊讶地发现是张桂源。阳光从他背后照过来，给他整个人镀上一层金边，像是从天而降的天使。

"谢、谢谢......"张函瑞受宠若惊地接过水，不小心碰到了张桂源的手指。那一瞬间的触感让他心跳加速——微凉、干燥，和猫咖里那个店员帮他整理领口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张桂源很快收回手，转身要走。

"等等！"张函瑞突然叫住他，"你......"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你真的没去过'喵时光'猫咖吗？"

张桂源的背影明显僵了一下，但他没有回头："没有。"

"哦......"张函瑞失望地低下头，没注意到张桂源握紧又松开的拳头。

放学后，张函瑞鬼使神差地又去了猫咖。推开门的那一刻，他既期待又害怕见到那个神秘的店员。但今天柜台后站着的是那个扎马尾的女店员，店里也没有戴口罩的男店员的身影。

"欢迎光临～"女店员热情地打招呼，"还是套餐吗？"

"嗯......"张函瑞点点头，犹豫了一下又问，"那个，小张今天不上班吗？"

女店员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他啊，今天请假了。怎么，想他了？"

"才不是！"张函瑞的脸一下子红了，"我就是随口问问......"

女店员笑而不语，转身去准备饮品。张函瑞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心里空落落的。他拿出手机，翻到班级群，找到张桂源的头像——是一片纯黑色，朋友圈也空空如也，完全看不出任何信息。

"奇怪......"张函瑞小声嘀咕。如果张桂源真的在猫咖打工，为什么要隐瞒呢？而且那个店员摘下面罩后，明明长得完全不一样......

正当他胡思乱想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杨博文发来的消息：【函瑞！重大消息！老班说下个月校园文化节，我们班要出节目，让你负责！】

张函瑞皱了皱眉：【什么节目？】

【音乐剧！老班点名要你和张桂源一起，说他声音好听！】

张函瑞差点把手机摔了：【什么？！张桂源？他怎么可能答应！】

【老班说他已经同意了！】

张函瑞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屏幕。张桂源？参加音乐剧？那个连话都不愿意多说的人？

他立刻打开和张桂源的私聊窗口——他们加好友这么久，聊天记录还停留在系统自动生成的"你们已经成为好友"的通知上。

犹豫再三，张函瑞发了一条消息：【听说我们要一起演音乐剧？】

消息发出去后如同石沉大海。张函瑞盯着屏幕等了十分钟，还是没有回复。他叹了口气，把手机塞回口袋，决定专心撸猫。

就在这时，猫咖的门被推开，铃铛清脆地响了一声。张函瑞下意识抬头，然后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张桂源站在门口，穿着校服，背着书包，明显是刚放学。他的目光在店内扫视一圈，最后落在张函瑞身上，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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