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猫在听》4

《你说猫在听》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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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函瑞盯着站在猫咖门口的张桂源，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却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张桂源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说自己从不去猫咖吗？

"欢、欢迎光临！"女店员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张桂源的目光从张函瑞身上移开，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然后径直走向最角落的一个座位，仿佛没看见张函瑞一样。

张函瑞的手心开始冒汗。他应该过去打招呼吗？还是假装没看见？就在他犹豫不决时，女店员已经走到张桂源桌前递上菜单。张函瑞竖起耳朵，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几分钟后，女店员回到柜台，冲张函瑞眨了眨眼："你同学？"

"啊？不、不是......"张函瑞结结巴巴地回答，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否认有多可笑，"我是说，是同学，但不熟......"

女店员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转身去准备饮品。张函瑞偷偷瞥向角落，发现张桂源正低头看书，修长的手指轻轻翻动书页，完全不受外界干扰的样子。

"奇怪......"张函瑞小声嘀咕。如果张桂源经常来猫咖，为什么要对自己撒谎？而且他看起来对这里很熟悉，连菜单都没看就直接点了东西。

正当张函瑞胡思乱想时，他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杨博文发来的消息：【函瑞！音乐剧的事你问张桂源了吗？老班催名单呢！】

张函瑞这才想起正事。他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站起身，朝张桂源走去。

"嗨......"张函瑞站在桌前，声音比蚊子还小，"好巧啊。"

张桂源抬起头，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有事？"

"那个......"张函瑞攥紧了手机，"老班说文化节让我们俩一起演音乐剧，你......你真的同意了吗？"

张桂源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点头："嗯。"

"为什么？"张函瑞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我是说，没想到你会对这种活动感兴趣......"

张桂源合上书，目光落在张函瑞泛红的耳尖上："学分。"

"哦......"张函瑞莫名有些失落。原来只是为了学分，他还以为......以为什么呢？他摇摇头，甩开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那我们要选什么剧目？什么时候开始排练？"

"你决定。"张桂源简短地回答，重新打开书本，明显是结束谈话的意思。

张函瑞站在原地，手足无措。这时女店员端着饮品走过来，好奇地看着他们："你们认识啊？"

"同学。"张桂源头也不抬地说。

"那正好！"女店员笑着把一杯黑咖啡放在张桂源面前，又递给张函瑞一杯茉莉奶绿，"你的外带好了。"

张函瑞接过饮料，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匆匆说了声"明天学校聊"，就逃也似地离开了猫咖。

走出店门，冷风一吹，张函瑞才意识到自己的脸有多烫。他深吸一口气，看了看手中的茉莉奶绿——店员居然记得他喜欢喝什么，还贴心地做了外带。

"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函瑞喃喃自语，回头透过玻璃窗看向店内。张桂源依然坐在角落，低头看书的侧脸在暖黄色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与学校里那个冷若冰霜的转学生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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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张函瑞比平时早半小时到了教室。他昨晚几乎没睡，脑子里全是张桂源在猫咖看书的画面，还有那个神秘的戴口罩的店员。太多疑问盘旋在心头，他决定今天一定要问个清楚。

教室里空无一人。张函瑞走到自己的座位旁，突然注意到张桂源的桌面上放着一本笔记本。他本不想偷看，但笔记本的封面吸引了他的注意——上面画着一只简笔小猫，旁边写着"喵时光"三个小字。

"这是......"张函瑞的心跳加速。难道张桂源真的和那家猫咖有关系？

正当他犹豫要不要翻开看看时，教室后门传来脚步声。张函瑞赶紧回到自己座位，假装整理书包。

张桂源走进教室，看到张函瑞时微微挑眉："早。"

"早、早上好！"张函瑞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他偷瞄着张桂源，发现对方右手腕上又贴了一块新的创可贴。

张桂源走到座位前，目光在那本笔记本上停留了一秒，然后若无其事地把它收进抽屉。整个早自习，两人都没再说话，但张函瑞能感觉到一种奇怪的氛围在蔓延。

下课铃响后，班主任李老师走进教室："同学们，关于下个月的校园文化节，我们班决定排演一部音乐剧。经过考虑，由张函瑞和张桂源同学担任主演，希望大家积极配合。"

教室里顿时响起一片起哄声。张函瑞恨不得把脸埋进课桌里，而张桂源依然面无表情，仿佛讨论的事情与他无关。

"函瑞，桂源，放学后请到音乐教室一趟，音乐老师会帮你们选剧目。"李老师说完就离开了，留下一教室的窃窃私语。

"哇哦，张桂源居然会参加表演？"杨博文转过身，一脸不可思议，"你给他下蛊了？"

"胡说什么！"张函瑞红着脸反驳，"是老班安排的，他说是为了学分......"

"得了吧，多少人求他参加活动都没戏。"杨博文挤眉弄眼，"看来他对你确实不一样～"

张函瑞正要反驳，突然注意到张桂源起身离开了教室，背影显得有些僵硬。他是不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张函瑞的心一沉。

整个上午，张桂源都没再回教室。午饭时间，张函瑞在食堂角落发现了他。张桂源一个人坐着，面前放着一本书和一杯水，连午饭都没买。

"你不吃午饭吗？"张函瑞鼓起勇气走过去问道。

张桂源抬头看了他一眼："不饿。"

张函瑞注意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眼下还有淡淡的黑眼圈："你......是不是不舒服？"

"没事。"张桂源合上书，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张函瑞犹豫了一下，把自己的餐盘推过去："我买多了，你要不要吃点？"

张桂源愣住了，目光在餐盘和张函瑞之间游移。最终，他轻轻摇头："谢谢，不用。"

张函瑞失落地收回餐盘，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放学后音乐教室见？"

"嗯。"张桂源站起身，拿起书本离开了食堂。

张函瑞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泛起一阵奇怪的酸涩。这个人怎么像堵墙一样，怎么都靠近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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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张函瑞收拾好书包，犹豫地看向张桂源："一起去音乐教室？"

张桂源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教室。走廊上，张函瑞能感觉到周围同学好奇的目光，还有女生们压抑的尖叫声。他加快脚步，与张桂源并肩而行。

"你想演什么类型的音乐剧？"张函瑞试图打破沉默，"浪漫的？喜剧？还是......"

"你决定。"张桂源的声音依然平静。

"总要参考一下你的意见啊。"张函瑞有些恼火，"又不是我一个人的表演。"

张桂源停下脚步，转头看他："我不了解这些。"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在他的侧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张函瑞突然发现，近距离看，张桂源的眼睛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深邃的琥珀色，美得惊人。

"那、那至少告诉我你会什么吧？"张函瑞移开视线，心跳加速，"唱歌？跳舞？乐器？"

张桂源沉思了一会儿："一点钢琴。"

"真的？"张函瑞眼睛一亮，"太好了！音乐教室就有钢琴，待会儿可以试试！"

当他们到达音乐教室时，音乐老师已经在等候了。经过一番讨论，老师建议他们表演《猫》中的经典片段《Memory》，正好需要钢琴伴奏。

"桂源同学可以弹钢琴，函瑞同学负责演唱。"音乐老师微笑着说，"这个安排如何？"

张函瑞看向张桂源，后者轻轻点头："可以。"

"那我们来试试？"音乐老师示意张桂源坐到钢琴前。

张函瑞屏住呼吸，看着张桂源修长的手指轻轻放在琴键上。当第一个音符响起时，他浑身一震——张桂源弹得岂止是"一点钢琴"，那娴熟的技巧和饱满的情感，明显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音乐流淌在教室里，张桂源整个人仿佛变了一个人。他的背挺得笔直，眼神专注而温柔，指尖在黑白琴键上舞动，像是有生命一般。张函瑞看得入迷，甚至忘了自己要唱歌。

"函瑞同学？"音乐老师提醒道。

张函瑞这才回过神，慌忙开始唱。他的声音清澈明亮，与钢琴声完美融合。当他们合奏到高潮部分时，张桂源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浮现出一丝几乎不可察觉的微笑。

那一刻，张函瑞感觉自己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太棒了！"演奏结束，音乐老师鼓掌赞叹，"你们配合得像是合作多年的搭档！只要多加练习，文化节上一定能大放异彩！"

张函瑞脸红耳赤，不敢看张桂源的眼睛："他弹得太好了，我都跟不上......"

"你唱得很好。"张桂源突然说，声音很轻，但足够清晰。

张函瑞惊讶地抬头，正对上张桂源的目光。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冰山深处的一簇火焰，温暖而明亮。

"谢、谢谢......"张函瑞结结巴巴地说，感觉脸颊发烫。

音乐老师又给他们提了一些建议，然后留下他们自己练习。当教室里只剩下两人时，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

"我不知道你钢琴弹得这么好。"张函瑞打破沉默，"学了多久？"

张桂源的手指轻轻抚过琴键："十年。"

"哇！那为什么......"张函瑞突然住口，意识到自己差点问出"为什么转学"这样敏感的问题。

张桂源似乎明白他想问什么，但并没有回答。他看了看手表，突然站起身："今天到这里吧，我还有事。"

"啊？这么快？"张函瑞失望地说，"我们还没定下次排练时间呢。"

"明天放学后。"张桂源简短地说，已经开始收拾乐谱。

张函瑞注意到他又看了一眼手表，似乎很赶时间："你要去打工吗？"

张桂源的动作顿了一下："嗯。"

"在猫咖？"张函瑞鼓起勇气问出了这个盘旋在心头已久的问题。

空气仿佛凝固了。张桂源慢慢抬起头，眼神变得警惕而冰冷："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我就是猜的......"张函瑞被他的反应吓到了，"你昨天不是去了猫咖吗？而且你笔记本上......"

"不要碰我的东西。"张桂源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与刚才弹钢琴时的温柔判若两人。

张函瑞往后退了一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张桂源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在平复情绪："明天见。"说完，他拿起书包快步离开了音乐教室。

张函瑞站在原地，感觉既困惑又委屈。他不过是问了一个简单的问题，为什么张桂源反应这么大？除非......他真的在隐瞒什么。

想到那个戴口罩的店员，还有张桂源手腕上的创可贴（像是被猫抓的），张函瑞心中的疑云越来越重。他决定明天放学后跟着张桂源，看看他到底去哪里"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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