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猫在听》11

《你说猫在听》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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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黄包的尾巴尖轻轻扫过张函瑞的脚踝，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在两人之间洒下斑驳的光影。

张函瑞能感觉到张桂源的手还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指尖微微发颤。

"我猜..."张函瑞故意拖长音调，眼睛亮晶晶的，"某人现在心跳得比奶黄包偷吃小鱼干时还快？"

张桂源耳尖的红晕瞬间蔓延到脖颈，却倔强地别过脸："...胡说什么。"

"那让我再确认一下。"张函瑞突然踮起脚尖，飞快地在对方唇上啄了一下，"嗯，果然跳得更快了。"

梧桐叶沙沙作响，奶黄包不知何时已经蹲在了围墙最高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尾巴悠闲地左右摆动。张函瑞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等等，我要拍下来当证据。"他打开相机对准张桂源通红的脸，"省得某人以后不认账。"

张桂源慌乱地去挡镜头："张函瑞！"

"咔嚓"一声，画面定格在张桂源半恼半羞的表情，和背景里奶黄包嫌弃的猫脸。张函瑞得意地晃了晃手机："从今天开始，这就是我的锁屏壁纸。"

"删掉！"

"不要。"张函瑞把手机藏到身后，眼睛弯成月牙，"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答应明天和我约会。"

空气突然安静了一瞬。奶黄包从围墙上轻盈地跳下来，绕着两人的脚边转了一圈，最后用脑袋蹭了蹭张桂源的小腿，像是在替他回答。

张桂源深吸一口气，伸手把张函瑞往怀里一带。这个拥抱来得猝不及防，张函瑞的脸直接撞上了对方的肩膀，鼻尖满是阳光和洗衣粉的干净气息。

"...去哪儿？"张桂源的声音闷闷地从头顶传来。

张函瑞眨了眨眼，心跳漏了一拍："你答应了？"

"......嗯。"

"真的？"

"......嗯。"

张函瑞猛地抬头，差点撞到张桂源的下巴："那明天上午十点，我在猫咖门口等你！"

张桂源微微皱眉："......为什么是猫咖？"

"因为——"张函瑞笑得狡黠，"我想看看某人在工作时间偷偷约会是什么表情。"

张桂源的耳尖又红了，伸手捏住张函瑞的脸："......你故意的？"

"疼疼疼——"张函瑞夸张地叫起来，却笑得眼睛弯成月牙，"那不然你说去哪？"

张桂源松开手，沉默了几秒，突然低声道："......游乐园。"

"什么？"

"......想去游乐园。"张桂源别过脸，声音越来越小，"......和你一起。"

张函瑞呆住了。

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张桂源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他的睫毛微微颤着，像是有些紧张，又像是在等一个回答。

"好。"张函瑞突然笑了，伸手勾住张桂源的小指，"那就游乐园，明天十点，不见不散。"

奶黄包蹲坐在两人脚边，尾巴在地面上扫出一个小小的爱心形状。远处的上课铃声响起，但谁都没有动。

阳光将两个交叠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而躲在树梢的猫咪抖了抖耳朵，仿佛在聆听这个世界上最甜蜜的约定。

周六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时，张函瑞已经第三次换好衣服站在镜子前了。他扯了扯浅蓝色衬衫的领口，又低头闻了闻袖口——昨晚特意喷的柑橘香水还残留着淡淡的清香。

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张桂源的消息：【我到了】

张函瑞抓起背包就往楼下冲，差点撞上正在浇花的邻居奶奶。"慢点跑！"老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但他已经顾不上了。

小区门口，张桂源正低头踢着石子。他今天穿了件简单的白T恤，黑色牛仔裤衬得腿格外修长。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耳尖立刻染上一抹红晕。

"早......"张桂源的声音有些干涩。

张函瑞笑眯眯地凑近："等很久了？"

"......刚到。"

"骗人。"张函瑞指了指他的鞋尖，"鞋带都系了三次了吧？"

张桂源："......"

奶黄包不知何时从围墙跳了下来，蹭了蹭张桂源的裤脚，又抬头看了看张函瑞，像是在说："这人没救了，交给你了。"

张函瑞笑着蹲下来揉了揉它的脑袋："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张桂源："......"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他们的第一次约会，就这样开始啦！

游乐园门口彩旗飘扬，张函瑞兴奋地指着远处的过山车："我们先玩那个！"

张桂源喉结动了动："...排队的人很多。"

"怕了？"张函瑞突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对方脸颊。

"...没有。"张桂源别过脸，却悄悄攥紧了门票。

排队时，张函瑞发现张桂源的指尖在微微发抖。他装作不经意地碰了碰对方的手背："其实我也怕高的。"

"真的？"

"骗你的啦！"张函瑞大笑，却在过山车启动的瞬间死死抓住张桂源的手，"...现在是真的了！"

呼啸的风声中，张桂源反手与他十指相扣。在最高点俯冲时，张函瑞听见他在耳边说："...我在。"

从过山车下来，张桂源的刘海被风吹得乱七八糟。张函瑞伸手想帮他整理，却被他躲开："...热。"

"害羞就直说嘛。"张函瑞笑嘻嘻地收回手。

午饭时间，他们在树荫下分享一个冰淇淋。张函瑞故意咬了一大口，冰得直跺脚。张桂源皱眉递来纸巾，却被他趁机舔了下指尖。

"...张函瑞！"

"甜吗？"他眨着眼睛问。

"甜..."

"哇！幽灵古堡！"张函瑞拽着张桂源就往鬼屋跑，"听说会突然摸你脖子——"

张桂源突然刹住脚步："...我去买饮料。"

"不要嘛~"张函瑞勾住他小指晃啊晃，"难道...你怕鬼？"

"......"

张函瑞眼睛瞬间亮了。他踮脚凑到张桂源耳边："那你要抓紧我哦~"

阴森的甬道里滴水声回荡，张桂源的手臂肌肉完全绷紧。当腐烂的"僵尸"突然破墙而出时，张函瑞明显感觉到握着自己的手猛地一颤。

"噗...你手心出汗了。"张函瑞在绿光闪烁中坏笑，突然转身把张桂源抵在墙上，"要不要闭眼？我带你走。"

"......不用。"张桂源声音发紧，却在下一秒被飘过的白影吓得把脸埋进张函瑞颈窝。

张函瑞得逞地搂住他的腰："乖，马上出去了。"

从鬼屋出来，张函瑞强行把腿软的张桂源拖上旋转木马。

"挑个不吓人的补偿你~"

彩灯流转中，张桂源僵硬地坐在南瓜马车里。张函瑞突然翻身上马，从背后环住他的腰。

"看镜头！"手机定格张桂源通红的耳垂和身后人得逞的笑脸。

夕阳将摩天轮镀成金色时，张函瑞把张桂源推进轿厢。

"听说这个最高点能看到整座城市..."他故意贴着玻璃张望，后背却准确撞进张桂源怀里。

轿厢升至最高处刹那，整座游乐园的彩灯骤然亮起。张函瑞转身揪住张桂源的卫衣带子：

"现在要闭眼吗？"

张桂源长睫轻颤着垂下，却在双唇相触的瞬间反客为主。薄荷糖的清凉混着彼此剧烈的心跳，远处烟花突然绽放在他们交错的鼻梁上。

"张桂源你怎么亲那么凶，我嘴皮都破了"张函瑞边笑边对张桂源指着嘴唇。

张桂源别过头什么都没说，但他泛红的耳根被张函瑞尽收眼底。

落地时，张桂源掏出的猫咪胸针在夜色里闪着微光。他低头别在张函瑞心口的位置：

"...让它替我听着。"

张函瑞摸着胸针突然笑了："它刚才肯定听到某人心脏快爆炸了~"

回程的末班车上，张函瑞枕着张桂源肩膀装睡。月光透过车窗，照亮两人不知何时又交握在一起的手指。

末班车的引擎声渐渐远去，路灯在沥青路面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张函瑞故意放慢脚步，让两个人的影子在路灯下交叠又分开。

"你家...往这边？"张桂源指了指相反的方向，声音里带着犹豫。

张函瑞眨眨眼："突然想走远一点的路。"他踢开一颗小石子，石子滚到张桂源脚边，"而且某人还没回答我呢。"

"什么？"

"摩天轮上..."张函瑞突然转身，倒退着走路，"为什么突然亲那么凶？"

张桂源的脚步明显顿了一下。夜风吹乱他的刘海，遮住了微微发红的耳尖。"...不知道。"

"说谎。"张函瑞突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他的下巴，"奶黄包说过，你一说谎就会摸项链。"

张桂源条件反射地抓住胸前的猫咪吊坠，随即意识到上当，懊恼地别过脸。路灯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因为..."他的声音轻得几乎被晚风吹散，"怕你突然反悔。"

张函瑞怔住了。他想起摩天轮升至最高点时，自己因为看烟花稍稍退开的那个瞬间。原来张桂源连这样细微的退缩都注意到了。

"笨蛋。"他突然拽住张桂源的衣领往下拉，"要这样才叫反悔——"

亲吻比想象中更用力。张桂源的手悬在半空，最终小心翼翼地落在他的腰间。远处传来野猫的叫声，像是奶黄包在偷笑。

分开时两个人都气喘吁吁。张函瑞舔了舔嘴唇："现在知道了？"

"...嗯。"

"那明天..."

"明天我要去猫咖值班。"张桂源打断他，却在张函瑞垮下脸的瞬间补充，"...你可以来帮忙喂奶黄包。"

张函瑞眼睛一亮："以什么身份？男朋友？"

"......随你。"

"那就说定了！"张函瑞蹦跳着往前跑了几步，又突然折返，"对了，这个给你。"

他从口袋里掏出游乐园的合影，背面用荧光笔写着"第一次约会纪念"。照片里张桂源被过山车吓得脸色发白，却还紧紧攥着他的手。

张桂源接过照片，指尖轻轻擦过上面的皱褶——那是被张函瑞攥在手里一整天的痕迹。

"我到了。"张函瑞指了指不远处的公寓楼，却站着不动，"男朋友不该送我到门口吗？"

电梯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张桂源盯着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突然开口："下周...要不要去看电影？"

"你约我？"张函瑞瞪大眼睛。

"...不要就算了。"

"要要要！"张函瑞一把抱住他的胳膊，"看恐怖片！"

张桂源的表情瞬间凝固。电梯"叮"的一声停在目标楼层，张函瑞大笑着跑出去，又扒着电梯门探头：

"骗你的啦~我们看爱情片！"他飞快地亲了下张桂源的脸颊，"晚安，男朋友！"

电梯门缓缓关闭，最后映入眼帘的是张桂源呆住的表情和通红的脸。

手机震动起来。

【张桂源：.明天记得吃早餐】

【张桂源：晚安】

张函瑞把手机贴在胸口，听见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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