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前夕

及笄宴没过几天，朱雀大道的御道铺满金粉，八百名玄甲女卫持戟而立。我——大凤朝皇长女，正跪坐在太极殿前的九凤纹白玉台上。

母皇的龙纹衮服掠过阶前时，十二串冕旒碰撞出冰凉的声响。她亲手将鎏金凤冠压在我发间，冠上东珠的重量让颈椎微微发颤。礼部尚书高唱："皇长女瑜瑶，即已及笄，当承社稷之重——"

忽然有风穿殿而过。我左眼角的朱砂痣骤然灼痛，余光瞥见三皇妹瑜玥捏碎了手中的琉璃盏。她身后站着柳丞相，那个总在朝堂上谏言"立贤不立长"的女人。

"赐印。"母皇的声音像淬了冰。

掌印女官捧来的不是寻常闺秀的胭脂玉章，而是一方青玉兵符——北境三十万大军的调令。观礼席瞬间哗然，我听见柳丞相倒抽冷气的声音。

"北境叛乱，你三日后出征。"母皇解下腰间龙鳞匕首递进我掌心。

我握紧匕首望向北方，朱砂痣烫得像要烧起来。母皇的声音混在风里："记住，凤凰浴血才能涅槃。"

之后，丁程鑫带着我去军营见他的母亲，我朝大将军。

丁程鑫见过母亲

瑜瑶见过将军

丁楹时"殿下还不明白吗？"

（皮相穆桂英）

镇国大将军丁楹时的玄铁护腕重重砸在檀木案上，震得边境沙盘里的红旗倒了一片。

丁楹时北狄这次集结的狼骑，打的就是您这位'凤血皇女'的主意！

窗外传来三更梆子声，母皇赐的龙鳞匕首在烛火下泛着幽蓝的光。

丁程鑫母亲！

瑜瑶舅母

她突然用起幼时的称呼，指尖划过沙盘里葬鹰崖的模型。

瑜瑶当年舅舅带着您的左翼军在这里失踪时，您也是这般劝母皇退兵的吗？

大将军的瞳孔猛地收缩。她战甲肩头的金凤衔珠佩突然断裂，珠子滚到瑜瑶脚边——那是十年前舅舅亲手编的平安结。

瑜瑶您知道的，舅舅的遗骨...

瑜瑶弯腰捡起玉珠，左眼下的朱砂痣在火光中艳得刺目。

瑜瑶就埋在他们的祭旗杆下

丁楹时突然暴起，布满老茧的手掐住程昭的手将她手按在军事舆图上。羊皮地图被扯破的裂响里，瑜瑶闻到将军铠甲里飘出的沉水香——和小时舅舅书房里的一模一样。

丁楹时听着小凤凰

大将军贴着她耳畔低语，喉间刀疤狰狞地扭动。

丁楹时你舅舅当年是自愿去做诱饵的

染血的虎符被拍在她胸口

丁楹时现在北狄大祭司占卜出'凤血焚天'的卦象，你以为他们会让你活着走到葬鹰崖？

瑜瑶轻笑出声。

瑜瑶所以母皇才调走您麾下三万玄甲军？

瑜瑶她怕您像当年护送舅舅那样...抗旨啊

血珠滴在边境线上，像一串猩红的烽火。大将军从怀中取出一枚生锈的青铜铃——瑜瑶瞬间认出这是舅舅出征时，系在她摇篮上的平安铃。

丁程鑫母亲，骑兵操练既盛，我们会活着回来的

丁楹时十五年前我亲手给你舅舅收的尸

丁楹时他的右手...还握着阿程满月时抓周的玉虎

更声突然变得很远。瑜瑶摸到袖中母皇今早赐下的密旨，烫金云纹下隐约露出"若丁楹时抗命，立诛"的字样

瑜瑶我们要带他回家

丁程鑫我们要带他回家

寅时的钟声震落檐上积雪。大将军单膝跪地时，铠甲碰撞声惊飞了殿外栖息的夜鸦。

丁楹时那么...

她解下腰间赤金令牌放在染血的舆图上。

丁楹时请殿下允许末将...为您先锋

瑜瑶望向窗外渐白的天色，母皇的仪仗正从太极殿缓缓而来。她突然将青铜铃系在大将军腕上。

瑜瑶听说北狄人最怕...招魂的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