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雨来得急,瑜瑶推开驿馆雕花木窗时,檐下铜铃正撞出一串凌乱的响。
窗外雨幕如织,远处青瓦白墙的街巷早已模糊成水墨画。她伸手接了一捧雨水,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北疆的雪——只是少了那股铁锈般的血腥气。
宋亚轩殿下
低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瑜瑶指尖一顿,水珠顺着指缝滑落。她没回头,只是懒懒应了一声:
瑜瑶宋太医深夜不睡,是怕本宫着凉?
宋亚轩立在烛火照不到的暗处,月白长衫被雨汽浸得微潮。他缓步上前,掌心托着一枚青瓷药丸:
宋亚轩江南湿气重,殿下旧伤易犯
药丸莹润如玉,在烛光下泛着淡淡金芒。
瑜瑶没接,反而突然扣住他手腕翻过来——内侧一道新鲜的刀伤还在渗血,暗红的痕迹蜿蜒至袖中。
瑜瑶以血为引?
她拇指按上那道伤口,满意地听见他呼吸一滞,
瑜瑶宋太医的医德呢?
宋亚轩垂眸,长睫掩住眼底翻涌的情绪:
宋亚轩臣的医德……
他忽然俯身,唇几乎擦过她耳垂,
宋亚轩只对殿下失效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瑜瑶眯起眼,正欲开口——
丁程鑫阿瑶!
丁程鑫的声音伴着踹门声炸响。
宋亚轩退得恰到好处,唯有那枚染血的药丸滚进瑜瑶袖中。
丁程鑫浑身湿透地闯进来,银枪上还挑着个油纸包:
丁程鑫我买了醉仙楼的酥饼!
他目光在瑜瑶和宋亚轩之间扫了个来回,突然把油纸包往桌上一拍:
丁程鑫宋太医这么晚还来送药?
宋亚轩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
宋亚轩丁将军淋雨夜奔,才是真不怕染风寒
丁程鑫本将军身体好得很!
丁程鑫扯开衣领,心口金纹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丁程鑫倒是某些人,大半夜的…
瑜瑶阿程
瑜瑶突然唤他
少年将军立刻闭嘴,眼巴巴凑过来。瑜瑶伸手抹去他额前雨水,指尖在他眉心一点:
瑜瑶去换衣服
丁程鑫耳尖瞬间红了,转身时不忘瞪宋亚轩一眼。
药箱最底层突然传来轻响。
瑜瑶余光瞥见半块北狄令牌从缝隙露出边角,宋亚轩却已退至门边:
宋亚轩臣告退
子时三刻,瑜瑶正擦拭佩剑,窗外忽然飘来一缕琴音。
《凤求凰》。
她推开窗,见对面厢房屋顶坐着个熟悉的身影——马嘉祺一袭墨蓝长衫,焦尾琴横放膝头,指尖拨弄的正是她幼时最爱的曲调。
雨丝掠过琴弦,溅起细碎水光。
瑜瑶挑眉:
瑜瑶首辅大人好雅兴
马嘉祺不及殿下
马嘉祺指尖一顿,
马嘉祺夜会太医,晨迎将军,倒是臣多余了
酸味飘得比雨气还重。
瑜瑶突然翻窗而出,足尖轻点雨帘,转眼落在他身旁。瓦片湿滑,她故意踉跄一下——
马嘉祺的琴音骤乱,一把揽住她的腰。
马嘉祺小心
瑜瑶就势抽走他发间玉簪,墨发如瀑散落,
瑜瑶首辅大人这簪子……像是本宫及笄礼上丢的那支?
马嘉祺镇定自若:
马嘉祺殿下记错了
瑜瑶是吗?
她指尖划过簪尾刻痕,
那这个‘瑶’字…
琴弦突然崩断一根。
雨幕那头,丁程鑫的怒吼穿透夜色:
丁程鑫马!嘉!祺!你竟敢偷藏阿瑶的发簪!
寅时,雨势渐弱。
瑜瑶独坐窗前,把玩着三样东西:
- 染血的药丸(宋亚轩的)
- 刻字的玉簪(马嘉祺的)
- 油纸包里的酥饼(丁程鑫买的,咬了一口发现是咸的)
檐角铜铃轻响,她忽然轻笑:
瑜瑶江南的雨……倒比宫里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