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拍打着格里莫广场12号的窗户，发出如同指尖轻叩玻璃的声响。哈利·波特坐在布莱克家族老宅的厨房里，面前摊着《预言家日报》最新一期，头版标题赫然写着《战后一周年：魔法部公布重建进展》。照片中，金斯莱·沙克尔正在某处建筑工地挥舞魔杖，砖块在他指挥下自动垒成墙壁。
"克利切认为哈利主人应该吃些早餐。"年迈的家养小精灵蹒跚走来，托盘中盛着煎蛋、培根和烤面包，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哈利主人昨晚又没好好睡觉。"
哈利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克利切说得对，他几乎整夜未眠，脑海中不断闪回一年前霍格沃茨大战的场景——绿光闪烁的禁林，伏地魔扭曲的面容，还有那些再也站不起来的朋友们。
"谢谢，克利切。"哈利勉强扯出一个微笑，伸手去拿茶杯。就在这时，一道金光从壁炉中射出，吓得他差点打翻茶杯。一只精致的青铜鸟从飞路粉的火焰中飞出，口中衔着一封烫金信封，轻轻落在哈利面前的餐桌上。
"魔法部官方猫头鹰邮递。"青铜鸟用机械般的声音宣布，松开信封后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了。
哈利皱眉盯着信封上华丽的魔法部徽章。自从拒绝傲罗办公室的邀请后，他与魔法部的联系仅限于偶尔的咨询会议。他用餐刀划开封口，一张质地厚重的羊皮纸滑了出来。
"特别任务指派通知书，"哈利轻声念道，"致哈利·詹姆·波特先生..."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睛瞪大盯着文件正文部分。那些优雅的斜体字母仿佛在纸上跳起了恶意的舞蹈：
"经魔法生物管理控制司与战后重建委员会共同决议，您将与德拉科·卢修斯·马尔福先生共同负责南威尔士魔法生物栖息地修复项目..."
哈利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羊皮纸在他掌心发出脆响。德拉科·马尔福？这个安排绝对是疯了。他迅速扫视文件底部，希望找到某个能证明这是恶作剧的破绽，但魔法部的公章闪着不容置疑的金光，旁边还有金斯莱·沙克尔亲笔签名的潦草字迹。
"克利切，"哈利的声音因压抑怒火而颤抖，"我需要立刻去魔法部。"
老精灵的大耳朵抖了抖："克利切可以通知韦斯莱小姐哈利主人要出门吗？"
哈利这才想起今天中午约了金妮去看魁地奇表演赛。"不...等等，是的，告诉她我可能会迟到。"他匆忙起身，抓起挂在椅背上的旅行斗篷，"告诉她...告诉她魔法部突然有事。"
幻影移形的挤压感还未完全消散，哈利已经大步流星地穿过魔法部金色大厅。他无视了安检台前排队的人群，径直走向电梯。几个认出他的巫师交头接耳，但此刻他顾不上这些。
"神奇生物管理控制司，"他对电梯里的魔法喇叭说，"紧急公务。"
电梯发出沉闷的回应声，开始下降。哈利靠在黄铜栏杆上，强迫自己深呼吸。冷静，他告诉自己，这一定是个误会。金斯莱知道他和马尔福之间的历史，不可能故意安排他们一起工作...
电梯门滑开，哈利快步走向神奇生物管理控制司的接待区。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年轻女巫坐在前台，正用魔杖指挥几份文件自动归档。
"我需要见温布利司长，"哈利直接说道，"关于特别任务指派的事。"
女巫惊讶地抬头："波特先生！司长正在开会，但如果您是关于南威尔士项目的问题，格兰杰女士可能可以帮您。她刚在会议室结束跨部门协调会。"
赫敏？哈利心头一松。至少这里有个人能解释这荒谬的安排。"谢谢，会议室在哪？"
顺着女巫指的方向，哈利穿过几条挂满神奇生物图鉴的走廊，来到一扇标有"3号会议室"的磨砂玻璃门前。他正要敲门，里面传出的声音让他停下了动作。
"...完全理解您的顾虑，沙克尔部长，但我必须强调这个安排的政治意义。"这是一个陌生女声，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预言家日报》已经准备好报道'救世主与马尔福家族继承人携手修复战争创伤'，公众期待看到这样的和解景象。"
哈利的手悬在半空。政治意义？媒体报道？所以这只是一场公关表演？
"我同意温布利司长的观点。"赫敏的声音响起，让哈利心头一紧，"但更重要的是专业考量。德拉科·马尔福在神奇生物治疗领域的专长是真实的，而哈利对黑魔法的辨识能力无人能及。南威尔士的问题恰好需要这两方面专长。"
"格兰杰女士说得对。"金斯莱低沉的声音加入讨论，"但我也理解马尔福先生的担忧。卢修斯最近的活动令人不安，我们需要确保这个项目不会被他利用。"
哈利再也听不下去了。他猛地推开门，会议室里的谈话戛然而止。长桌旁坐着金斯莱、赫敏、一个矮胖的女巫（想必是温布利司长），还有——哈利胃部一沉——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的肖像，正从墙上的画框里慈祥地注视着他。
"哈利！"赫敏惊讶地站起身，她的职业长袍比平时更加正式，头发却依然顽强地挣脱发髻的束缚，"我们正打算下午通知你——"
"我已经收到了通知。"哈利举起那封烫金信件，声音因压抑怒火而颤抖，"与德拉科·马尔福合作？你们认真的吗？"
金斯莱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充满威严却又不失温和："哈利，我理解你的顾虑——"
"不，你不理解。"哈利打断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对魔法部长发火，但此刻他顾不上了，"马尔福在霍格沃茨做了什么，你都知道。他把食死徒放进学校，他差点杀了凯蒂和罗恩，他——"
"他当时十六岁，哈利。"邓布利多的肖像突然开口，声音如同生前一样平静而有力，"被逼入一个不可能的选择中。"
哈利转向画像，胸口剧烈起伏："你总是为他找借口，即使在死后。"
"不是借口，而是理解。"邓布利多的蓝眼睛透过半月形眼镜注视着他，"我们都在战争中做出了选择，有些比其他的更难。重要的是，德拉科·马尔福在最后关头选择了正确的道路。"
赫敏走到哈利身边，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哈利，听我说。这个项目真的很重要。南威尔士的魔法生物栖息地不仅是护树罗锅和嗅嗅的家园，那里还生长着治疗狼毒乌头和其他三十多种珍稀魔药原料。如果黑魔法污染继续扩散..."
哈利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赫敏总是知道如何打动他——不是通过政治考量，而是实际问题。"马尔福同意了？"他勉强问道。
温布利司长点点头："实际上，是他主动提出的。过去一年他一直在圣芒戈的神奇生物伤害科做志愿者工作，对黑魔法造成的生态破坏有独特见解。"
这个信息让哈利愣住了。德拉科·马尔福？在圣芒戈做志愿者？这与他记忆中那个傲慢的纯血统贵族形象完全不符。
"我需要时间考虑。"哈利最终说道。
金斯莱点点头："当然。但请尽快决定，项目原定后天启动。"他顿了顿，补充道："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哈利，我都尊重。你为魔法世界做的已经够多了。"
离开会议室后，赫敏在走廊追上哈利。"等等！"她气喘吁吁地说，"我知道这很突然，但请相信我，这个安排不只是政治作秀。马尔福真的变了，哈利。"
哈利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每个人都这么说。但你知道我在马尔福庄园经历了什么，赫敏。贝拉特里克斯的钻心咒，多比的死...而他就在那里，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
赫敏的眼睛闪烁着痛苦的光芒："我当然记得。但你也记得，是他母亲救了你。而且..."她犹豫了一下，"战后审讯时，马尔福提供的证词帮助定罪了十多名食死徒。他本可以保持沉默的。"
哈利摇摇头，不愿承认赫敏的话对他产生了影响。"我需要和罗恩谈谈。"
"他在傲罗训练场，"赫敏说，"但哈利...别只听罗恩的。也问问你自己的感受。"
离开魔法部后，哈利没有直接去找罗恩。他需要先理清思绪。伦敦的街道上人来人往，麻瓜们对刚刚发生在他们身边的魔法事件浑然不觉。哈利漫无目的地走着，最终停在一家破旧的咖啡馆前——就是昨天他和金妮见面的那家。
推门进去时，铃铛发出熟悉的清脆声响。角落里，一个红发女孩惊讶地抬起头。
"哈利？我以为我们约在球场见？"
哈利愣住了。金妮坐在他们昨天的位置上，面前放着两杯咖啡，显然已经等了一会儿。他完全忘了他们的约会。
"金妮，对不起，我..."他颓然坐下，不知从何说起。
金妮推给他一杯咖啡："魔法部的事？"
哈利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你的表情。"金妮微微一笑，"每次魔法部找你麻烦，你都会这样皱眉，好像有人逼你吃下一整包比比多味豆。"她的笑容褪去，"出什么事了？"
哈利将羊皮纸递给她。金妮快速浏览内容，红眉毛越抬越高。"和德拉科·马尔福一起工作？"她吹了个口哨，"谁想出的这个天才主意？"
"金斯莱。还有赫敏。"哈利搅动着咖啡，"说是为了'战后和解'和'专业考量'。"
金妮沉思片刻："你知道，马尔福战后确实...不太一样了。"
"你也这么说？"哈利惊讶地问，"赫敏刚才也这么讲。"
"因为这是事实。"金妮耸耸肩，"他在魔法体育运动司赞助了几支魁地奇球队，但从不公开露面。有一次我偶然在后台看到他，他正在和一群治疗师讨论如何用魔法生物疗法帮助战争创伤患者。"她看到哈利惊讶的表情，补充道："我知道，听起来不像马尔福会做的事，对吧？"
哈利摇摇头，感到一阵困惑。德拉科·马尔福关心战争创伤？这和他记忆中那个嘲笑他人痛苦的恶霸相去甚远。
"也许赫敏是对的，"金妮轻声说，"也许他真的变了。"
"或者这只是马尔福家的又一场表演。"哈利闷闷地说，"你知道他们多擅长伪装。"
金妮没有反驳，只是握住了哈利的手。"不管怎样，你都得做出决定，对吧？所以不如试着保持开放心态。如果他还是个混蛋，你大可以告诉金斯莱这实验失败了。"
哈利点点头，感受着金妮手掌的温度。她总是能让他冷静下来，即使在最糟糕的时候。"谢谢。说起来，你哥哥知道这事吗？"
"罗恩？"金妮笑了，"他今早冲进我的公寓大喊大叫了半小时，说要把马尔福变成一只白鼬——又一次。"
哈利也忍不住笑了。想到罗恩的反应，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处境没那么糟糕了。"他今天在训练场？"
"嗯，和纳威一起。"金妮的眼睛亮了起来，"说到这个，我得赶快去球场了。表演赛一小时后开始。你还来吗？"
哈利犹豫了一下："我需要先和罗恩谈谈...结束后我去找你？"
金妮点点头，俯身轻吻他的脸颊："别让过去困住你，哈利。战争结束了，记得吗？"
目送金妮离开后，哈利幻影移形到了傲罗训练基地。这片位于苏格兰高地的广阔场地被施了强大的麻瓜驱逐咒，各种训练设施散布其间。哈利刚现身，就听到熟悉的怒吼声从障碍训练场方向传来。
"——绝对疯了！让哈利和那个食死徒小崽子一起工作？他们脑子被游走球撞了吗？"
哈利循声走去，看到罗恩·韦斯莱正对着一群训练生大发雷霆，红发像火焰般竖立着。他穿着傲罗训练生的深红色制服，胸前别着"训练队长"的徽章。纳威·隆巴顿站在一旁，尴尬地试图安抚他。
"罗恩，"哈利出声喊道，"冷静点。"
罗恩猛地转身，脸上的怒容立刻被惊讶取代："哈利！你怎么——"
"赫敏告诉我你在这里。"哈利走近他们，"我需要和你谈谈。私下。"
纳威识相地带着训练生们离开了。罗恩带着哈利来到训练场边缘的一处休息区，那里有几把简陋的木椅。
"所以你知道那个荒谬的任务安排了？"罗恩一屁股坐下，仍然气呼呼的。
哈利点点头："我刚从魔法部过来。金斯莱和赫敏解释了一通政治意义和专业考量..."
"政治意义！"罗恩嗤之以鼻，"他们就是想拍张你和马尔福握手的照片登在《预言家日报》上。'看啊，救世主连马尔福家都能原谅，我们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哈利忍不住笑了："差不多就是赫敏说的。"
"她站在哪边？"罗恩警惕地问。
"专业那边。"哈利叹了口气，"她说马尔福在神奇生物治疗方面确实有专长，而且...战后改变了很多。"
罗恩做了个鬼脸："是啊，他现在不公开叫赫敏'泥巴种'了，多么大的进步。"
"金妮也说他变了。"哈利轻声说，"在赞助魁地奇球队，和治疗师合作..."
罗恩的表情软化了一些："金妮这么说的？"他挠挠下巴，"好吧...但听着，哈利，如果你不想做这个，就直接拒绝。你欠魔法部什么了？你救了整个巫师界，他们应该给你发个奖杯然后让你清净清净，而不是强迫你和以前的敌人玩过家家。"
哈利感激地看着好友。罗恩总是站在他这边，不问缘由。"问题是...部分的我确实好奇。"
"好奇什么？马尔福是不是真的洗心革面了？"罗恩挑眉。
哈利点点头："还有...南威尔士的问题听起来确实严重。如果我能帮忙..."
罗恩长叹一口气："你还是那个哈利·波特，是不是？即使马尔福曾经想把你交给伏地魔，你还在考虑要不要帮他拯救几只护树罗锅。"
这句话刺痛了哈利。罗恩说得对，某种程度上，这确实荒谬。但另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邓布利多的声音："理解是宽容的第一步，哈利。"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罗恩。"哈利坦诚道，"一部分的我想拒绝，直接回家。但另一部分..."
"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变了。"罗恩替他说完，表情复杂，"好吧...如果你决定接受，至少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带上双面镜，每天联系。如果马尔福敢耍什么花样..."
哈利微笑着点头："当然。"
离开训练场时，哈利的心情比来时轻松了些。罗恩虽然依旧讨厌马尔福，但至少理解了他的矛盾。天色已晚，他决定直接去魁地奇球场找金妮，比赛应该已经结束了。
然而，命运似乎另有安排。当他穿过魔法部大厅准备使用公共飞路网时，一个意想不到的景象让他停下了脚步。
德拉科·马尔福独自站在金色喷泉旁，修长的身影在魔法灯光下投下长长的阴影。他穿着墨绿色的定制长袍，铂金色头发比哈利记忆中短了些，整齐地梳向脑后。最令人惊讶的是，他手中拿着与哈利早上收到的一模一样的烫金信封，眉头紧锁地盯着内容。
哈利本能地躲到一根立柱后，不确定自己是否准备好面对马尔福。但就在他犹豫时，另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向喷泉——卢修斯·马尔福，银蛇头手杖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德拉科。"卢修斯的声音如同丝绸包裹的毒药，"我听说你收到了魔法部的...邀请。"
德拉科猛地抬头，迅速将信封塞进长袍内袋："父亲。我不知道你今天来魔法部。"
"临时安排。"卢修斯假笑道，目光却紧盯着儿子藏起信封的位置，"我猜沙克尔终于决定利用你的...专长了？"
"只是一个常规项目。"德拉科的声音平静得可疑，"没什么特别的。"
卢修斯轻笑一声："与哈利·波特一起工作，没什么特别的？我亲爱的儿子，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对我撒谎？"
哈利屏住呼吸。马尔福怎么知道他可能会接受任务？除非...
"你监视我的通信。"德拉科的声音突然变得锋利，灰蓝色的眼睛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关心儿子的动向是一个父亲的特权。"卢修斯不以为意，"尤其是当他与...特定人群交往时。"
"特定人群？"德拉科冷笑，"你是指那些在战争中站在正确一方的人？"
卢修斯的脸色阴沉下来："小心你的言辞，德拉科。马尔福家族的传统——"
"马尔福家族的传统差点让我们全部进阿兹卡班！"德拉科压低声音怒吼，"如果不是波特作证，我们早就——"
"波特！"卢修斯的声音充满轻蔑，"那个男孩毁了我们的生活，而你竟然准备和他共事？"
"这是我的选择，父亲。"德拉科站直身体，哈利惊讶地发现他已经和卢修斯一样高了，"就像你选择继续与那些残余的食死徒来往一样。"
卢修斯的表情变得危险："你听到了一些不实传言，德拉科。战后时期，流言蜚语总是——"
"我亲眼看到了你的秘密会议记录。"德拉科打断他，"克拉布的父亲可能是个笨蛋，但他确实拍下了那些照片。"
一阵沉默。哈利感到自己不该继续偷听这场私人谈话，但又无法移开脚步。
"你告诉别人了吗？"卢修斯最终问道，声音冰冷。
"还没有。"德拉科回答，"但我警告你，父亲，如果我发现你试图通过我或这个项目接近波特，我会亲自向魔法法律执行司举报。"
卢修斯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震惊，随即变成了愤怒："你威胁我？你的亲生父亲？"
"我保护这个家族。"德拉科的声音突然显得疲惫，"就像你曾经声称在做的那样。"
卢修斯举起手杖，有那么一瞬间，哈利以为他要攻击自己的儿子。但最终，他只是冷冷地说："你会后悔的，德拉科。血统叛徒的下场从来都不美好。"
说完，他转身离去，银色的长发在身后飘扬。德拉科站在原地，肩膀微微下垂，仿佛承受着无形的重量。
哈利犹豫了一下，决定现身。"马尔福。"他走出立柱阴影，轻声喊道。
德拉科猛地转身，魔杖瞬间滑入掌心，随即又收了回去。"波特。"他的声音恢复了哈利熟悉的冷淡，"偷听别人谈话？多么格兰芬多的行为。"
"我不是故意的。"哈利诚实地说，"我来魔法部办事，刚好看到你们..."
"当然。"德拉科冷笑一声，但眼中没有往日的恶意，"那么，你决定接受那个荒谬的任务了？"
哈利惊讶于他的直接："我...还没决定。你呢？"
德拉科沉默片刻，目光投向喷泉中那个举着魔杖的巫师雕像："我已经接受了。南威尔士的问题...确实需要解决。"
这个回答让哈利更加困惑。没有嘲讽，没有傲慢，只是一个简单的事实陈述。眼前的德拉科·马尔福与他记忆中那个趾高气扬的斯莱特林判若两人。
"为什么？"哈利忍不住问道，"你真的关心那些护树罗锅？"
德拉科灰色的眼睛直视哈利："为什么不？因为它们不够高贵，不配得到马尔福少爷的关心？"他的语气中带着苦涩的自嘲。
"我不是那个意思。"哈利皱眉，"只是...你变了。"
"我们都变了，波特。"德拉科轻声说，"战争改变了许多事。"他整理了一下长袍，"如果你决定接受任务，明天九点在这里集合。如果不...那么祝你生活愉快。"
说完，他转身离去，长袍在身后翻飞，但不再有学生时代那种夸张的炫耀姿态。哈利望着他的背影，心中的天平悄然倾斜。
也许，只是也许，他应该给这个新的德拉科·马尔福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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