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初站在傅明深办公室门前，手指悬在空中，迟迟没有敲下去。
再不进来，我就要开会去了门内传来傅明深低沉的声音。
顾南初吓了一跳，赶紧推门而入傅明深坐在办公桌后，正在翻阅一叠文件，眼睛甚至没有抬起来看他。
教授，顾南初的声音有点忐忑不安的叫
傅明深这才抬头，目光精准地落在顾南初的右耳上耳环很适合你
不是耳环，是耳钉顾南初的耳尖瞬间红了，他下意识摸了摸那个小饰品：谢、谢谢...
坐，傅明深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顾南初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背挺得笔直。他昨晚几乎没睡，脑海中全是傅明深在酒吧里说的话、做的事。那些暧昧的触碰和暗示，让他辗转反侧到天亮
我...我想问...顾南初深吸一口气，教授昨晚为什么会去酒吧，还有您说的...更想让我一个人给您跳舞...是什么意思？
问完最后一个字，顾南初立刻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不敢看傅明深。办公室安静得能听见墙上时钟的滴答声。
良久，傅明深轻轻合上文件夹，想知道啊？
顾南初抬头，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今晚去酒吧，傅明深微微前倾，声音压低，单独跳给我看，我就告诉你
顾南初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变得急促。傅明深的声音像羽毛一样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更糟糕的是，他发现自己竟然在认真考虑这个提议。
这...这不合适吧...顾南初的声音细如蚊呐
哪里不合适？傅明深反问，老师不能欣赏学生的才艺？他突然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顾南初的耳钉，
微凉的触感让顾南初浑身一颤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敲响，一个研究生探头进来傅教授，马主任找您...
知道了，马上过去傅明深收回手，恢复了平常的严肃表情
研究生离开后，办公室再次只剩下他们两人，傅明深站起身整理西装，顾南初也慌忙站起来，却因为动作太猛差点带倒椅子
小心傅明深扶住他，这个动作让他几乎将顾南初圈在怀里。木质香水的气息瞬间包围了顾南初，他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考虑好了吗？傅明深的声音近在耳畔，温热的气息拂过顾南初的耳廓，今晚七点，
顾南初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我...我有晚课...
翘了傅明深直截了当，那门课的教授是我学弟，我会打招呼
这种明目张胆的以权谋私让顾南初瞪大了眼睛：教授！这...这太...
太什么？傅明深挑眉看他，不像个好老师该做的事？
这个直白的问题像一记重锤砸在顾南初心上他的嘴唇微微发抖，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傅明深拿起公文包，走向门口：你先在这里复习等我，在开门前，他回头补充道，对了昨晚那件白衬衫，你穿的很好看
门关上了，顾南初还站在原地，心跳快得像是刚跑完一千米。
他隐约意识到，自己正站在某个危险的边缘，而傅明深在诱使他迈出那一步。会是自己心里想的那样吗？顾南初重新坐下来，对着墙面发呆…
顾南初
啊…顾南初回神，发现傅明深正挑眉看着他，
我刚刚说的模型风险控制，你重复一遍
顾南初张了张嘴，喉咙发干。他哪听得进去？从傅明深回来踏进办公室开始，脑子里就循环播放着傅明深那句，以后只能跳舞给我一个人看，那句话像魔咒一样，搅得他魂不守舍，
对不起教授...我走神了，他老实承认，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衣角。
傅明深合上笔记本，靠坐在办公桌边沿，长腿交叠在想什么？
就是...顾南初鼓起勇气，您刚刚说的那句话...
哪句？傅明深装傻。
就、就是...顾南初脸都红了，说什么跳舞只能给您一个人看...
傅明深唇角微扬倾身向前，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顾南初条件反射地往后缩，却被他伸手按住了肩膀
想知道？傅明深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点危险意味。
顾南初僵在原地，点头都忘了
傅明深看了一眼手表松开他，时间也快到了回去换个衣服等下你就知道了还有资料拿回去重做，傅明深把文件夹塞到他手里，这次别心不在焉的
顾南初抱着文件落荒而逃，连再见都忘了说
......
六点五十分，顾南初在校门口来回踱步，他换了三套衣服才决定穿这件黑色修身T恤和牛仔裤既不会太刻意，又恰好能显出他练了半年的腹肌轮廓。
一辆银色奔驰缓缓停在他面前，车窗降下，露出傅明深的脸。他摘掉了眼镜，头发也松散下来，穿着浅灰色休闲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顾南初呆住了，这...这是傅教授？那个整天西装革履、不苟言笑的金融学教授？
上车，傅明深看着他说，
顾南初机械地拉开车门，闻到车内淡淡的雪松香气。他偷偷瞄了眼驾驶座上的男人，发现不戴眼镜和不梳头发的傅明深看起来年轻了许多
安全带，傅明深提醒顺手拧开了音响爵士乐流淌而出，与顾南初想象中的古典乐完全不同
车子驶入夜色，顾南初有满肚子问题，却一个也问不出口。傅明深专注开车的侧脸在路灯明灭间显得格外深邃，下颌线像用刀刻出来的一般分明。
十五分钟后，奔驰停在夜焰门口奇怪的是往常这个点应该人声鼎沸的酒吧，此刻却安静得出奇
傅明深绕到副驾驶为他开门走吧
等等...顾南初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今天酒吧怎么这么安静？
傅明深笑而不答，只是轻轻推着他的后背向前走。推开大门的瞬间，顾南初震惊到了
酒吧空无一人舞台中央孤零零地立着一支麦克风。吧台上摆着两杯调好的酒，在射灯下泛着琥珀色的光。
您...包场了？顾南初声音发颤
傅明深走向吧台，拿起其中一杯酒准确地说，是请老板行个方便，他抿了一口酒，李季是我的朋友
李季？顾南初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是酒吧老板的名字
傅明深示意他过来拿另一杯酒，半年前你来他这里跳舞，拍了视频发给我
顾南初的手一抖，酒杯差点掉在地上什...什么视频？
傅明深放下酒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递给他画面里，正是半年前的自己，在舞台中央随着音乐扭动身体，脸上带着肆意的笑容。
这...这...顾南初脸烧得厉害，他怎么能偷拍我？
傅明深拿回手机，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因为这段视频，我辞了普林斯顿的工作回国
顾南初的大脑彻底宕机什么意思？傅教授是为了他...回国？
跳一次给我看傅明深语气坚定说
顾南初还没有回过神来，什么？
就像视频里那样傅明深走向音响，熟悉的旋律立刻充满整个酒吧，正是半年前顾南初跳的那首歌
顾南初站在原地，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有点难为情，又有点激动在空荡荡的酒吧里，只为傅明深一个人跳舞？
不愿意？傅明深走近，手指轻轻抬起他的下巴，那为什么昨晚跳得那么开心？
顾南初呼吸急促起来，傅明深的指尖很凉，触碰却像火一样烫他应该后退的，可身体却不听使唤地向前倾。
我...我随便跳的他小声辩解
傅明深低笑，收回手走向吧台那就当是补交作业他熟练地开始调酒，动作行云流水，《行为金融学》第二章，风险偏好与决策环境的关系。
顾南初看着他的动作，感觉又被迷到了眨了眨眼这算什么作业？
实验数据收集傅明深头也不抬，我想知道，在没有旁观者的情况下，一个人的风险偏好会如何变化。
顾南初咬住下唇。他知道傅明深在逗他，可该死的，他就是拒绝不了这个男人的任何要求。
音乐节奏逐渐加快，鼓点像直接敲在他的心脏上顾南初深吸一口气，走向舞台
起初动作还有些僵硬，但随着音乐流淌，身体逐渐记起了半年前的感觉他闭上眼睛，让节奏接管四肢旋转时T恤下摆扬起，露出一截腰线
当他再次睁开眼，发现傅明深已经放下调酒器，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那目光让他膝盖发软像是野兽盯着猎物，又像收藏家欣赏珍宝。
一曲终了，顾南初气喘吁吁地停下。傅明深不知何时已经走到舞台边缘，手里拿着那杯重新调好的酒。
给，他递过酒杯补充水分
顾南初接过，指尖不小心碰到傅明深的手指，一股电流般的触感瞬间窜上脊背。他慌忙喝了一大口，却被呛得直咳嗽这酒比想象中烈多了
傅明深轻轻拍他的背慢点
这什么酒...这么辣...顾南初眼泪都出来了
『初见』傅明深拿过酒杯抿了一口，我自创的配方
顾南初抬头看他，发现傅明深的唇正贴在他刚才喝过的位置这个间接接吻的联想让他耳根发烫
所以...他努力转移注意力，您是因为那个视频才来G大任教的？
傅明深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牵起他的手走向酒吧角落的一张照片墙。在众多舞者合影中，顾南初赫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半年前的自己，正在舞台中间跳舞，照片右下角标注着日期：2022.2.14
那天是个浪漫的日子傅明深轻声说，那个视频，他停了一会说我看了一遍又一遍，
顾南初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然后呢？
然后我查了最近一班回国的机票，回国偷看你，傅明深的手指轻轻抚过照片上顾南初的笑脸，可惜那几天航班满了，我2月20日才落地。
顾南初突然想起什么...开学第一天，我撞到您那次...
不是巧合，傅明深承认，我知道你那天有早课，也知道你习惯从哪个方向跑来，他轻笑只是没想到你会用咖啡打招呼，
顾南初脑子嗡嗡作响所以一切都是计划好的？那些偶遇，那些巧合，甚至那杯洒掉的咖啡...
生气吗？傅明深问目光深邃
顾南初心头涌上一阵隐秘的喜悦，傅明深为了他做了这么多...这简直像做梦一样
还没有见面，就那么关注我了呀他小声问
傅明深凝视着他，伸手触摸他的头发
因为你看上去...傅明深的手指穿过他的发丝，像一束早晨的光
顾南初屏住呼吸。傅明深的脸近在咫尺，他能闻到对方呼吸中淡淡的酒香，混合着若有若无的木质调香水味。
现在，傅明深低声问，明白什么叫只能跳给我一个人看了吗？
顾南初鬼使神差地点头，然后做了一件自己都没想到的事他踮起脚，飞快地亲了一下傅明深的脸颊
那...他红着脸后退一步，这样呢？也只能给您一个人吗？
傅明深的眼神瞬间暗了下来他一把扣住顾南初的手腕，将他拉近顾南初，你在玩火
顾南初仰头看他，心跳如雷却不愿退缩是教授先开始的
音乐不知何时又响了起来，舒缓的爵士乐与两人之间紧张的气氛形成奇妙反差。傅明深的手从顾南初的手腕滑到腰间，轻轻一用力，两人的身体便紧密相贴
那就别怪教授...他低头，在顾南初耳边轻声道，给你打不及格了
顾南初还来不及反应，傅明深的唇已经压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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