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加斯缓步走下台阶，停在贝拉面前。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
“贝拉小姐，久仰大名。”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的皮肤，语气轻柔，却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贝拉冷笑：“拉加斯统帅的‘欢迎仪式’真是别致。”
拉加斯笑了，松开手，对副官挥了挥：“带她去偏厅，好好‘招待’。”
副官会意，拽着贝拉离开。
拉加斯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才转向身旁的心腹。
“卡特大公那边，有动静了吗？”
心腹低声道：“探子回报，西境军队已经开始调动，看样子是要动手了。”
拉加斯满意地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狡诈。
“很好。”他轻声说，“让这只暴怒的狮子，自己跳进陷阱里。”
寒风呼啸，黑旗猎猎。
约瑟琳·哈托夫骑在战马上，银甲覆身，猩红披风在身后翻涌如血浪。她的军队沉默而肃杀，铁靴踏碎冻土，长矛如林，在阴沉的天幕下泛着冷光。
这支军队的士兵眼神锐利如刀，毫无畏惧，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专注——他们是北境最精锐的战士，曾随约瑟琳征战多年，早已磨砺成最锋利的剑。
“殿下，再行军三日，便可抵达帝都外围。”副将策马上前，低声汇报。
约瑟琳微微颔首，目光远眺南方。
“卡特大公的动向如何？”
“西境军已与阿坦戈西斯的前锋部队交战，但拉加斯的主力仍未调动。”
约瑟琳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很好。”她轻声道，“让这两头野兽先撕咬一番……等他们两败俱伤，我们再收割战场。”
副将犹豫了一下：“若卡特大公战败，西境恐怕……”
“西境？”约瑟琳嗤笑一声，“卡特大公若死，西境就是无主之地，正好收入囊中。”
她扬鞭一挥，战马嘶鸣。
“全军加速！我要在拉加斯反应过来之前，兵临城下！”
偏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贝拉·冯·卡特冰冷的面容。
一群女仆低眉顺眼地围绕着她，为她褪去脏污的旧衣，换上崭新的丝绸长裙——深红色，如同凝固的鲜血，裙摆绣着暗金色的荆棘纹样，既华贵，又隐含束缚之意。
贝拉任由她们摆布，眼神却始终盯着帘幕后那道若隐若现的身影。
拉加斯·阿坦戈西斯。
他就坐在帘后的床榻上，姿态慵懒，像一头假寐的猛兽，随时可能暴起撕碎猎物。
“喜欢这件裙子吗，贝拉小姐？”他的声音从帘后传来，带着戏谑。
贝拉冷笑：“统帅的审美……倒是别致。”
拉加斯低笑，帘幕微微晃动，他的影子向前倾身。
“红色很适合你，像火焰，也像……”他的声音压低，“血。”
贝拉的手指微微收紧，但面上不显分毫。
“我以为阿坦戈西斯的统帅日理万机，没想到还有闲情逸致观赏女人更衣。”
帘幕后传来衣物摩挲的声响，拉加斯似乎站了起来。
“有些女人值得我浪费时间。”他的脚步声缓缓逼近，“比如……卡特大公最疼爱的妹妹。”
帘幕被掀开，拉加斯的身影终于完全显现——高大、危险，眼中闪烁着捕食者的光芒。
贝拉直视着他，分毫不退。
“你到底想要什么？”
拉加斯微笑，伸手抚过她的发丝，动作轻柔，却令人毛骨悚然。
“我想要的东西很多……”他的指尖划过她的脸颊，“比如，西境的忠诚。”
贝拉瞳孔微缩。
果然……
拉加斯扣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
“给你哥哥写封信，劝他投降。”他的语气骤然冰冷，“否则，我不保证你能完好无损地回到西境。”
贝拉沉默片刻，忽然笑了，笑容艳丽而锋利。
“统帅大人，你似乎忘了……”她轻声道，“卡特家族的人，从不屈服。”
拉加斯眯起眼，两人目光交锋，空气中仿佛迸溅出无形的火花。
就在这时——
砰！
殿门被猛地推开，一名传令兵慌张冲入。
“统帅！紧急军情！北境军——约瑟琳·哈托夫率军南下，已突破第一道防线！”
拉加斯的表情瞬间阴沉。
贝拉趁机退后一步，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
乱局……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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