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拾· 霰霁光

-漱芳斋-

一行人浩浩荡荡往漱芳斋去，越走近，那喧闹的笑语声便越清晰。

敞开的大门里透出璀璨的灯火，院中彩带在夜风中翻飞，烛火通明得将周遭的夜色都驱散了。

活脱脱一个市井夜宴的模样。

老佛爷深吸一口气，强压着怒火，迈步走进殿内。

而殿里的热闹比院子里更甚，把酒言欢的笑语喧哗盖过了整座楼宇。

·太监·“老佛爷到！皇后娘娘到！晴格格到！胥颐格格到——”

随着太监的通报，屋内的所有人都慌乱不已。见老佛爷进来，他们忙起身行礼，脸上带着几分拘谨。

“老佛爷吉祥！皇后娘娘吉祥！晴格格吉祥！胥颐格格吉祥！”

老佛爷板着脸，眼神凌厉地看着殿内的一切。

·老佛爷·“小燕子，好大的胆子！居然在漱芳斋大肆宴客，你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我宫里的乐师都被你召到这儿来了！你真是一点规矩一点体统都没有！”

而当目光扫过小燕子身边时，她更是猛地一顿，随即怒意更盛。

只见紫薇身上竟穿着一件水粉色的锦缎旗装，裙身绣着精致的金丝莲纹样，华丽得远超一个宫女的本分。

一个小小的宫女，竟穿得如此贵重，还与格格一同庆生，更是直接站在主位旁边，这简直是僭越到了骨子里！

·老佛爷·“紫薇，你到底是什么来头？穿得这么考究？”

老佛爷盯着紫薇，一字一顿地说，眼神锐利如刀。

令妃帮还珠格格过生日便也就罢了，竟还给一个宫女过生日？

简直是不可思议。

皇后在一旁又适时开口，目光扫过角落里的两个人。

·皇后·“老佛爷，您再看那边，那儿还有两位陌生人。”

老佛爷顺着皇后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两个陌生男女。

她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周身的气压低得让殿内的喧闹瞬间凝固。

小燕子见她们说的是柳青和柳红，赶忙跑上前护在他们身前。

·小燕子·“他们是我的客人，谁都不可以碰他们！”

老佛爷惊地停在原地。

这小燕子真是目无尊卑了！

气氛凝重到了极点，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烛火的噼啪声都清晰可闻。

就在这时，一阵爽朗的笑声从里屋传了出来。

·皇上·“哈哈哈朕就知道，小燕子的surprise里一定会有意外！所以朕这个最大的surprise就藏在屋里了。”

看到皇帝，胥颐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长长地吁了口气。

她转头看向尔泰，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释然的笑意。

老佛爷见一切都是皇上安排的，脸上的怒意明显滞了滞，震惊之余，她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

·皇上·“还不赶快去多摆几副碗筷？”

皇帝挥挥手，示意着一旁的宫女太监们。

·宫女·“是！”

·太监·“是！”

见气氛有些低靡，胥颐忽然凑到老佛爷身边，语气中故意沮丧着。

·胥颐·“老佛爷，我和晴儿都没有收到邀请，心里很是失落呢。”

晴儿也笑着点头，带着几分俏皮，真诚地看向小燕子。

·晴儿·“还珠格格，以后你的surprise里，也让我和胥颐加入，好吗？”

自皇上出现的那一刻，小燕子便已感动得痛哭流涕，不能自已。

·小燕子·“嗯！一言为定！”

她郑重点头。

胥颐这才笑开，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扫过对面，正撞上尔泰的目光。

他眼里带着笑意，像是藏着星子，两人都没说话，只是相视一笑，那点默契便在空气里悄悄漾开了。

宫女们很快摆好了碗筷，众人依次落座。

胥颐挨着晴儿坐下，旁边是小燕子和紫薇，对面正是四大护卫。

四人坐得笔直，目光却总忍不住往对面瞟，惹得小燕子直打趣。

·小燕子·“你们四个坐得跟庙里的菩萨似的，放松点嘛！”

正说着，郎教士端着一个巨大的蛋糕走了进来。

那蛋糕做得精致，上面铺满了糖霜。

等插上蜡烛，烛火一跳一跳地映在每个人脸上。小燕子和紫薇闭上眼睛许愿，睫毛在烛光里轻轻颤动。

“呼——”

两人同时睁眼吹灭蜡烛，不仅吹熄了烛火，还将蛋糕表面的糖粉吹得四散，正好落在对面四大护卫的脸上。

尔康鼻尖沾了点白，永琪的眉毛上挂着糖粉，班杰明连睫毛都白了。

最逗的是尔泰，脸颊上一大块白，像是沾了面粉的小猫。

·小燕子·“哈哈哈哈！”

小燕子第一个笑出声，紫薇也捂着嘴直乐。

胥颐看着尔泰那副模样，笑得前仰后合，连腰都直不起来。

·胥颐·“尔泰，你好像刚从面缸里钻出来的一样。”

尔泰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想擦掉脸上的糖粉，却越擦越花。

可看着胥颐笑得眉眼弯弯的样子，他心里忽然软得一塌糊涂，眼底的无奈渐渐化作了满心宠溺。

被她这样笑着，就算满脸糖粉又如何？博美人一笑，便什么都值了。

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混着蛋糕的甜香和满院的笑声，连慈宁宫带来的那点沉郁，都被这热闹烘得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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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