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
晨曦微露，紫禁城的琉璃瓦在初升的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小燕子脚步轻快地穿过抄手游廊，裙摆扫过青石板路带起细碎的声响，急匆匆地往慈宁宫赶去。
昨天，在她的软磨硬泡下，她终于得到了皇上的批准，破例允许她在皇宫举办一场男女出气球比赛。
只是还需征得老佛爷的同意。
因此，她一大清早便带着紫薇来慈宁宫给老佛爷请安。
殊不知，皇后娘娘竟也在这。
小燕子挺直腰板，恭敬地行礼。
·小燕子·“小燕子给老佛爷请安，老佛爷吉祥！”
眼角的余光瞥见皇后端坐在侧，虽不情愿，但她也同样规矩地问安道：
·小燕子·“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吉祥！”
老佛爷微微一挑眉毛，调侃道：
·老佛爷·“小燕子，你今天这一大早就来给我请安，真是让我感到受宠若惊啊。”
这还是那个整日爱闯祸的小燕子吗？
小燕子站起身，在心里组织好了语言后缓缓开口。
·小燕子·“老佛爷，我想举办一场男女出气球大赛。”
·老佛爷·“什么？出气球大赛？”
老佛爷蹙着眉，浑浊的眼睛里满是茫然。
眉头越皱越紧，她看向一旁的胥颐和晴儿，连连问道：
·老佛爷·“你们听得懂吗？她在说什么呀？”
·晴儿·“老佛爷，就是蹴鞠比赛。只不过小燕子说的是男女对决的比赛。”
晴儿的声音温和却有力。
·老佛爷·“男女对决？这成何体统啊！”
老佛爷果断摇头，坚决不同意小燕子的这个想法。
蹴鞠早已被禁止，她那天是看在胥颐和晴儿好心帮忙说情的份上，才同意小燕子留下那颗球。
谁知她竟把鬼主意打在了这上面。
皇后听完也眉头紧锁，身为一国之母，她决不允许有人乱了朝纲。
她顺着老佛爷的意，极力劝阻道：
·皇后·“老佛爷，男人有男人该做的事，女人有女人该做的活。姑娘家怎能跟男子踢球？这实在有失皇家风范！”
小燕子气得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立马反驳皇后。
·小燕子·“老佛爷，这出气球分明是可以强身健体的运动啊。”
她和紫薇你一言我一语，二人竟扯出来了一番健康论，从强身健体一路谈到了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小燕子·“老佛爷，您就准了吧！给我们一个可以证明女人绝对不输给男人的机会！”
小燕子眼眸明亮，信誓旦旦，胥颐听了她的这一番发言，忍不住要为她拍手叫好，简直对了她的胃口。
而皇后只觉荒唐。
·皇后·“老佛爷，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子的本分应是贤淑乖巧在家里，怎可抛头露脸地和男人相比呢？请老佛爷三思！”
皇后的话音落下，胥颐转头看向老佛爷，她能感觉到此刻的动容。
·胥颐·“老佛爷，胥颐也想说几句。”
她微微一笑，走到老佛爷面前蹲下身子，轻轻握住老佛爷的手，她的目光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胥颐·“本分并非困在一方庭院里。”
·胥颐·“我记得阿玛曾教过我，天地生男女，本就无高低之分。男子能骑马射箭，女子为何不能奔跑跳跃？”
她顿了顿，声音愈发恳切。
·胥颐·“我小时候总听阿玛给我讲他在边关的故事。他说，边关的女子，能跟着丈夫牧马放羊，套马射雕，一点不输男儿！”
·胥颐·“她们的筋骨因常年劳作而强健，反倒是我们这些养在深闺里的小姐，风一吹就倒，这难道就是我们要恪守的本分吗？”
·胥颐·“可见所谓体统，从不是困着女子的枷锁。老佛爷常说家国一体，家里的女子若个个病恹恹的，怎能撑起后宅？”
晴儿见老佛爷的眉头松了些，忙跟着道：
·晴儿·“老佛爷，晴儿要说两句公平话。”
·晴儿·“在过去的历史中，也不乏有许多巾帼英雄事迹发生，像花木兰、穆桂英、梁红玉、樊梨花……”
·晴儿·“这些都是我们女子心目中的女中豪杰。她们的伟大，就因为她们是女人，却置身于以男性为主的战场中奉献自己。”
·晴儿·“老佛爷，咱们为何不以轻松的心情去看看小燕子这樊梨花，能不能打败薛丁山呀？”
老佛爷沉默着，指尖在佛珠上缓缓滑动。阳光透过窗棂，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映出岁月刻下的沟壑。
她想起年轻时随先帝南巡，曾在江南见过孩童踢蹴鞠，那时的笑声清脆，倒确实有股子生机勃勃的劲儿。
老佛爷深深望着眼前几张年轻的脸。
小燕子眼里的急切，紫薇脸上的温和，胥颐眉宇间的坦荡，晴儿嘴角的浅笑，就像是春日里的繁花。
热闹得让人心头发暖。
老佛爷叹了口气，终是松了口。
·老佛爷·“小燕子，去吧，在不失皇宫礼节的范围内，你就去办吧。不过，下不为例啊。”
·小燕子·“是！谢老佛爷！”
小燕子猛地蹦起来，转身一把抱住紫薇。
胥颐和晴儿相视一笑，嘴角的笑意还没来得及牵起，眼尾已先一步泛起亮色，眸子此刻亮得像浸在溪水里的卵石。
这场比赛不只是一场玩乐，更像是一场小小的胜仗。
为那些被困在深宫里的女子，也为那些不甘于只守着绣花针的梦想。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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