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叁·祝寿礼

-箭亭-

和风裹挟着草木的清香，轻轻拂过箭亭的绿茵场。

看台上早已座无虚席，龙椅上的皇上笑逐颜开，老佛爷端坐一旁，目光落在场中那片被精心打理过的草地上。

胥颐站在晴儿身边，指尖无意识地绞着帕子。

她的视线落在场上整装待发的阿哥队里，尔泰穿着白色劲装，腰间束着红色玉带，英气的眉眼正朝着她的方向望来。

四目相对的刹那，周遭的喧嚣仿佛都静止了。

他眼中带着熟悉的温和笑意，像是在说“别担心”，而她忍不住弯了弯眉眼，唇角漾开浅浅的梨涡。

无需多言，那眼神里的期待与默契，早已胜过千言万语。

她很期待，今天的他会有怎样的表现。

·班杰明·“各就各位——”

裁判班杰明的高喝声拉回了胥颐的思绪。

随着一声清脆的哨响，比赛正式开始。

小燕子穿着一身火红的蹴鞠服，像团燃烧的火焰冲在最前面。

晴儿盯着球场，直呼小燕子的勇敢。

·晴儿·“不知道小燕子有没有怪招，敢挑战五阿哥和尔泰他们，实在太有勇气了。”

胥颐刚想回话，却被身后一道突兀的声音拦住。

·阿哥·“这还用比吗？”

看台上有人低声议论起来。

·阿哥·“男子的力气和速度哪是姑娘们能比的，怕是一盏茶的功夫就要分出胜负了。”

这话倒是说出了大多数人的心声。

连皇上都笑着对身旁的老佛爷打趣道：

·皇上·“朕倒要看看，小燕子能闹出什么名堂。”

可比赛刚开始没多久，所有人都收起了轻视。

格格队的计谋出神入化。

先是紫薇作为守门员发挥的装晕美人计，后是她和小燕子发明的“格格打球帽”也有了用武之地。

球稳稳落在帽子的底座上，在阿哥队发蒙之际，球已成功顶进球框，为格格队赢得关键的一分。

·胥颐·“进了！”

胥颐激动地拍手鼓掌，眼眶里竟泛起了泪光。

·胥颐·“太棒了！她们真的做到了！”

看台上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

格格队显然是有备而来，阿哥队招架不住，想怜香惜玉的机会都没有，已经先被打得溃不成军了。

胥颐看着场上那个奔跑跳跃的身影，小燕子就像一团火，总能点燃身边的人。

此刻她才算真正明白，那份活力里藏着的，是不服输的韧劲。

哨声吹响，比赛结束。

·班杰明·“格格队二比一获胜！”

结果一出，全场沸腾起来，看台上的格格们皆抱在一起欢呼雀跃。

胥颐和晴儿紧紧拥抱，看着场中那些雀跃的身影，眼眶微微发热。

谁说女子只能困于家中相夫教子？她们在球场上肆意奔跑、奋起拼搏的样子，比任何时候都要耀眼。

就在众人以为这场球赛已经结束时，后场忽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只见数十名宫女举着红色布条，从后侧跑入场中，她们步伐一致，来回穿梭，红色的布条在绿茵场上织出流动的光带。

所有人吃惊不已，直望着那些布条渐渐聚拢。

那是一个巨大的“寿”字！

·小燕子·“皇阿玛，今天是您大寿的日子。我们给您准备了一个surprise，这个比赛要祝您，福如东海，万寿无疆！”

皇上看着那个由无数红布条拼织的寿字，又看看眼前笑得一脸灿烂的小燕子，忽然红了眼眶。

老佛爷轻轻叹了口气，对身边的胥颐和晴儿说道：

·老佛爷·“我终于知道，这个小燕子为什么能得到皇帝的宠爱了。”

皇上宠爱小燕子，正是因为她身上那份无拘无束的生命力，那是这深宫之中最缺少的东西。

胥颐歪头一笑，那也是她所艳羡的。

她望着场中的寿字，忽然转头看向尔泰。他正站在阿哥队里，隔着人群对她微笑，眼中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她忽然想起赛前的那个对视，原来有些情绪真的不必说出口。

微风拂过，吹动宫女手中的红布条，“寿”字在夕阳下泛着温暖的金光。

胥颐轻轻靠在晴儿的肩上，看着场中欢呼的人群，她忽然觉得，这个秋天会因为这场比赛而变得格外难忘。

毕竟，有些改变，从一场男女对决比赛开始，从那句“谁说女子不如男”开始，已经悄悄在每个人心里扎了根。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