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山寺-
又经过几日车程，终于到了龙山寺。
青石板路上的苔藓带着雨后的湿意，将阳光折射成细碎的金斑，映得同行众人的衣袂都染上几分禅意。
待主持送众人至月洞门，皇帝忽然停住脚步，来了个兴致。
皇上·“四个丫头啊，我出一个谜语给你们四个猜猜。”
小燕子立马苦着脸转头。
小燕子·“谜语啊，这我可不行，不过紫薇呀一定行。
永琪从身后走上来，帮小燕子说话道：
永琪·“老爷，别出字谜了，您一出字谜呀，小燕子的脑袋就打结了。”
晴儿·“你怎么知道？”
晴儿牵着胥颐顿时停下脚步，闻言好奇地抬眼。
五阿哥好像特别了解小燕子？
永琪·“我每天和她一起上学堂，怎么会不知道呢？”
永琪笑得无奈。
胥颐转眼望向尔泰，在她求证的目光中立即得到了对方的点头回应。
班杰明在旁连连点头，蓝眼睛里满是笑意。
班杰明·“每次下课后我都要被她追着骂，说我告发她上课偷画小乌龟。”
竟然还有这么霸道的事情？
皇上听罢，假装生起了气，举起折扇作势要敲小燕子的头。
欢笑声很快充斥在这其乐融融的氛围里。
胥颐和晴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叹。
老佛爷肯定想都想不到会有这种画面，这个小燕子确实有点功夫。
紫薇将话题引了回来。
夏紫薇·“老爷，您的谜语不要太难哦。”
皇上·“不难不难，最简单的啊。”
皇上挥着折扇，目光扫过寺外连绵的青山，朗声道：
皇上·“你们听好了。「两头尖尖，两头白白，稀稀疏疏，层层叠叠」。猜四样东西，每句一样。”
话音落地，山风恰好穿过竹林，沙沙声里，众人都陷入了沉思。
紫薇垂眸捻着帕子，晴儿望着天边的流云出神，胥颐的目光落在阶下潺潺的溪水上，唯有小燕子眼珠转得飞快。
小燕子·“我猜到了！”
她忽然一拍手，冲皇上挤眉弄眼。
小燕子·“老爷，这谜语像是我小燕子出的，不像老爷您的作风啊。”
皇上·“为什么？”
皇帝不解。
小燕子得意地挺挺胸。
小燕子·“这「两头尖尖」是老鼠屎！”
此话一出，震惊四座。
周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连风都屏住了呼吸。
小燕子却浑然不觉，自顾自往下说。
小燕子·“「两头白白」呢是鸡屎，「稀稀疏疏」是羊屎，「层层叠叠」呀是牛屎！”
皇上笑得直不起腰。
皇上·“怎么话一到你那儿啊就全不一样了？哪来那么多屎啊，臭死了臭死了。”
话语中丝毫没有厌烦之意，取而代之的是父亲对女儿的无限纵容。
话虽如此，他憋笑憋得肩膀都在抖。
晴儿忍着笑走上前，柔声说道：
晴儿·“我也来猜一猜，不过谜底不太一样呢。”
胥颐直望着晴儿，仔细听着她娓娓道来。
晴儿·“「两头尖尖」是枣核钉，「两头白白」是眼睛，「稀稀疏疏」是天上星，「层层叠叠」是一本经。”
纪晓岚·“好！”
纪晓岚抚掌赞叹。
纪晓岚·“这才是才女的答案呐，不但答案巧，而且还押韵。”
众人正叫好间，胥颐同尔泰对视了一眼，又轻轻开口。
·胥颐“那我也来试一试。「两头尖尖」是乌篷船，「两头白白」是象牙簪，「稀稀疏疏是」碎石路，「层层叠叠」是绿蘅芜。”
江南的水汽仿佛随着她的话音漫了过来。
乌篷船的橹声、象牙簪的温润、碎石路的斑驳、蘅芜草的叠翠，在眼前缓缓铺展开。
尔泰款款走至胥颐身旁，望着她的侧脸，目光温柔得像浸了春水。
福尔泰·“好美的江南水乡，让我突然想作一首诗。”
他随之脱口吟道：
福尔泰·“乌篷剪水碧波间，象牙作簪素影寒。碎石径斜青竹外，阶前绿芷伴蘅兰。”
好一个珠联璧合！
皇上指着两人，眼底的笑意藏不住。
皇上·“要不说尔泰和胥颐最有默契呢？这谜底与诗句遥相呼应，属实般配。”
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这话里的深意谁都听得出，胥颐的脸颊泛起薄红，悄悄往晴儿的身后躲了躲。
尔泰却毫不掩饰，目光始终追随着她，像是要把这江南的景致都揉进眼里。
皇上率先走下台阶，挑着眉对身后方的福伦悄然低语。
皇上·“等靖寰班师回京，我看你俩要做亲家了。”
福伦会心一笑，望着另一边心意相通的两个孩子，欣慰地笑了。
阳光穿过云层，将一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笑声顺着石阶滚下去，惊起了檐下的风铃，叮咚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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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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