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源客栈-
皇帝安排了一大堆人马给一心为公的刘知县重新建了一套房,并在县里的一所客栈里休息了一晚。
而隔天一早他们又将赶路。
好在小燕子的伤并无大碍,不影响走路,就是坐马车犯了难。
晴儿和紫薇正小心翼翼地扶着小燕子,缓缓朝马车走去。
而另一边,尔康和尔泰正有条不紊地吩咐着随从,将行李一件件搬上马车。
胥颐则拎着包袱走向后头那辆安置行李的马车,刚走近,她就看到车边正伸手接行李的尔泰。
她刻意别开目光,没好气地将手里的包袱往尔泰那边一递。
·胥颐“接着。”
尔泰早察觉到她来了,见她这副模样,心里那点忐忑又冒了出来。
他接过包袱,忍不住放软了语气求饶。
福尔泰·“别生气了好苍苍。”
他此刻只想胥颐来骂骂他,总好比生他闷气强。这可太折磨他了,让他心里七上八下的,做什么都不踏实。
胥颐没理他,转身想走,手腕却被尔泰轻轻拉住了。
她正想甩开,就听尔泰的语气里满是大惊失色。
福尔泰·“你什么时候烫伤了?”
尔泰低头仔细查看着,胥颐的右手手背上有一块明显的红印。
他恍然醒悟,多半是昨天小燕子从屋顶上掉下去那会儿,胥颐就在边上不远,手肯定是当时被热汤溅到了。
福尔泰·“上药了没有?”
尔泰的眉头紧紧皱着,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担忧,他的手指轻轻碰了碰那块红印,动作轻柔得像是怕弄疼她。
胥颐倒觉得没什么大碍,这红印看着吓人,其实并不怎么疼。
她挣扎着想要把手抽回来。
·胥颐“诶呀我没事,就烫到一点点。你再晚两天发现,它估计都愈合了。”
福尔泰·“这是什么话!烫伤可大可小,还是涂下药膏放心些。”
尔泰听了更急了。
见胥颐不说话,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拉着她的手就往后面一辆马车走。
福尔泰·“后面马车里有烫伤膏,我带你去涂上。”
·胥颐“我真的没事……”
胥颐还想挣扎,可手被尔泰紧紧拉着,怎么也挣不脱。
尔泰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满是坚持。
福尔泰·“去吧苍苍,你向来爱漂亮,要是留了疤,肯定要嫌它不好看了。”
胥颐被他拉着进了后面的马车。
马车里放着一些备用的药品和杂物,尔泰很快就找到了那罐烫伤膏。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盖子,用干净的棉签蘸了些药膏,然后拉过胥颐的右手,低头认真地给她涂在那块红印上。
他的动作很轻柔,像是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生怕弄疼了她。
胥颐静静地看着尔泰,看着他专注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垂着,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心头莫名一颤,她忽然觉得,心底里的那点气好像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她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忍不住轻哼一声,故意刁难他。
·胥颐“留疤了你就不喜欢我了吗?”
尔泰刚收好药膏,他闻言抬起头,眼神无比认真地看着胥颐,紧紧握住她的两只手,语气郑重。
福尔泰·“怎么会!只要是你,我都喜欢。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只因为是你。”
这番话直白又热烈,胥颐顿时羞涩不已,脸颊微微发烫。
她连忙低下头,小声嘀咕。
·胥颐“跟谁学的?这么会讲情话。你别以为你会说几句情话我就原谅你了!”
她故意板起脸,想装出凶巴巴的样子,可那语气里的羞赧却藏不住,表情更是毫无威慑力,反倒像是在撒娇。
尔泰看在眼里,心里乐开了花,他能感觉到,胥颐这是不再生气了。
他忍不住乐呵地笑了起来。
福尔泰·“好好好,那我再多哄哄你。”
胥颐这才被尔泰哄得眉开眼笑,之前的不快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
等他们一起走出马车时,只见一早上都不见踪影的永琪和班杰明这会儿正策马回来。
永琪的手里还拎着两个大麻袋,神秘兮兮地带着小燕子走向马车。
永琪·“小燕子,你快过来,我给你准备了个好东西。”
众人都好奇地围了过去,想看看永琪在马车里到底弄了什么好东西。
只见他手脚麻利地将两个麻袋铺在马车的座位上,整理成一个软软的垫子。
原来是棉花椅啊。
所以他和班杰明一早出门是去街上找棉花了,就为了给小燕子做个棉花椅。
胥颐看着那个软软的棉花椅,忍不住对永琪赞叹道:
·胥颐“永琪你也太细心了,想得可真周到啊。”
尔泰在一旁听着,心里顿时有些吃味。
他悄悄凑近胥颐,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福尔泰·“等下次,我也给你做个更舒服的棉花椅,比这个还好。”
胥颐被他温热的气息弄得耳朵痒痒的,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伸手一把推开凑得太近的他。
·胥颐“我看你长得像棉花椅!”
她还故意踩了他的脚一下,然后扭头就走。
福尔泰·“哎哟!”
尔泰被踩得疼得在原地跳了一下。
女孩子的心思可太难猜了吧。
不过,他也不生气,谁让是他的苍苍格格呢。
他就像那棉花一样,就算胥颐偶尔欺负他一下,他也丝毫没有脾气,反倒觉得这样的她格外可爱。
院子里的人看着他们俩的互动,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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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